“什么题目”
“朝廷各阶层分析”
王莽说“这题目好。分门别类,我也把手段分成红道白道。见地下锄子。”
杨雄说“朝廷有一层叫‘贵族豪门’。他们要喝吴刚和杜康酿的酒,穿嫦娥纺织的衣服。他们是你的天敌,宜夫人的朴素打扮不知在他们眼里变成什么。”
王莽说“你把阶层一分,我的主意也就定了。因为他们是少数的豪门之族。无非背地里说我作做,说我有意秀朴素。说我乔装打扮掩藏不良的动机,瘾藏野心!但人的想法是自由的,你无法制止他的想法,你只能拿棍棒管他们的行动。管住行动就是管住他们的语言。你的阶层分析使我摆脱困惑。”
杨雄说“还有个题目叫习惯。也就是你刚才提到的道的问题。人遵从习惯,就象自然听从节令。夏季一到任何的暴风骤雨都挡不住热的脚步。习惯的力量是不可想象的,习惯的力量从那里来的呢?”
王莽说“你问我,我也迷惑。夫人穿过时的服饰感到从容,而女儿觉着不可思议。而我呢,觉着‘展示出来的品格是任何的语言都表达不出来的’,美极了。女儿与夫人之间的自在与不自在是如何产生的?这自在与不自在是根据什么东西来的呢?对我来说,简仆的生活是我的习惯。我在苦难生活历程中形成这样的习惯。习惯一半天生一半后养。”
杨雄说“我说的不是决定个人偏好的习惯。而是那些将习惯带入社会。整个朝廷被习惯的力量所控制之后产生的积重难返。”
听到这里,王莽感到一头的雾水。他肯定习惯。想到社会习惯所产生的惰力,他又感到特别地厌恶习惯。他发现习惯与惯性之间的联系。但我们的太学府整天在干些什么?他们在“学而时之”的自我陶醉里,醉生醉死。
他俩说得正热时,刘歆从外面进来了。进来就说“我列了个大名单,你看看,可妥。”王莽说“既然崇尚随意,规模就不能过大,应该恰当的控制。”
王莽把大名单拿手里,象是把朝廷捧着在手心。他把杨雄的阶层说透视大名单。名在他眼里变成了上中下三层,条理特别的清晰明朗。上层贵族里有史氏,许氏。中层的有赵氏,冯氏。下层的有傅氏,王氏。但他在其中读出了复杂性,上中下三层之间联姻之后,变得更加错综复杂。王莽在心里肯定,说穿了,他们是一个阶层。在对土地占有的问题上他们是一至的。
杨雄对刘歆说“迎来送往是朝政的组成部份。不可否认,偏好独打的人是做不了朝政的。”
刘歆说“我们的价值理念,把交往结帮捧至决定成功与失败的境地。奴隶称我们‘食肉的人’‘肉食者’,可见观念已经渗透到血液里了。
我们在交往中拉帮结派。结成利益团体。利益团体是什么样子。是一根大绳子,一根捆着我们在一起的大绳子。一生俱生,一死俱死,我们结成生死联盟。”
王莽说“明天来的都是客,不是生死联盟。刘歆,你说说当地的风俗。好让我掌握。”
刘歆说“长安的迎接风俗。女的在外头,男的门庭里。然后引他们进入到大堂。”王莽问“有什么说法吗?”杨雄说“家是女性的主宰,就象鸟窝里头的鸟始终都在里头。”
第二天,一品夫人着旧裙子在府外迎客人。人与旧衣相得益彰。夫人把头发扎成个高耸入云式。一根银插子插在发际,乌黑的头发衬得银插子特别的亮。仆人见宜夫人的风姿,感叹人的气质天生潜在体内。王莽嘴念读着“宜家宜室”,他想女人应该这样端庄。门口是她的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大女儿,构成了人间伦理图。在院内,王莽挽着母亲,后头跟着能儿智儿。再后头是一班打杂的。王莽扶着到母亲的情景。格外地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