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翻案,平冤,天啊,青天大老爷,这是夜里,我怎么见着太阳出来了。是红彤彤的太阳。我冤,冤得六月下雪。我仅骂了几句话,就把我的皇后给罢了。那个赵妖精把皇上昏了头。胡乱地下命令。我相信皇上,相信一个醉酒的人会有醒的时候。”
孔光说“上次报告,你说‘上姐姐家里,淳于长把你当做姐姐抱着求欢’过程中,你对淳于长说‘我不是许姐姐,而是许妹妹,许皇后’你还说‘淳于长脸皮厚,说没有错是故意弄错’后来,在报告中记录了整整一大卷情爱自述,这些都不是真的。对不?”
许后说“是真的,淳于长抱我的时候,我象闪电着身。但也就是那么一下。我清醒了。你不晓得他那个赖皮狗式的劲,又好玩又好气。天阿,是皇上叫你问此事?他看他后悔了。我也愿意为此事后悔一辈子。我可以断只手,断只脚,剜只眼起誓。今后不会有此事。你把淳于长喊来,我可以当面扇他。”
孔光说“不,淳于长得手不是真的。”
皇后说“是真的,他得了一次手。以后再也没有了此事。”
孔光说“皇后,提醒你,这不是事实。”
皇后说“不,我重复一遍。是实事。”孔光转头问平晏“她说的你都记下了?”平晏说“我说过,我的记录比说话快些。”孔光说“这事不问了,问你翟方进的事,许妹子你听清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要象刚才那样情绪激动。”
许后说“听到皇上的名字,我无法控制。现在听到翟方进,就象沷了身凉水,透了身。我不可能激动。这人是魔鬼。是个要遭万箭穿心,遭剜的畜牲。”
孔光 说“许妹妹注意情绪。回答不要带情绪。我问你。翟方进是如何威逼你说假话。他是如何动用棍棒的?”
许后说“让我想想,棍棒倒是用过。不是因淳于长的事,而是因巫盎事。问起巫盎,他的气特别的大。我说这不是罪,他骂我胡说,说时用手指我的鼻子骂,说声打,要打得我认得自已。一顿棍棒,我认得自已不是皇后了。”
孔光说“扯远了,我是问你,动用棍棒是因为你坦白淳于长之间的丑事,这之前并没有动刑 。”
许后说“真的不是那之前,不是为淳于长的事才挨打的。是辩论巫盎时才遭打。”
孔光说“许妹妹,提醒你,翟方进是为了逼你说淳于长的事才打你的。”
许后说“不是。真的不是为此事才动用的棍棒。”
孔光转脸又问平晏“你记下了吗?”平晏说“我说过的,我记录的速度比说话快”孔光说“你给我看看”孔光看了之后说“这地方应该这样的改。这样的表述。”
许后在堂下,看着两人在烛光映照之下,象鬼影。许后为两鬼影居然说人话,突然感到恐怖。她在烛光里,她想到在牢房里做的梦,梦里的地司的灯光比这还要光明些。壁龛上有蜡烛,烛光把阴间鬼魅青面獠牙显在她的眼前。逼视着她。吞噬着她。她下意识地再擦眼,仔细辨认影子,觉着是阴曹地府爬出来的鬼魅。
想到这,在堂上她惊吓在喊开了,“鬼鬼鬼”两人同时惊讶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