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叶苼莞尔“没事,那我先去外面等你。”
她说完这话,屈膝告退。
宏王追逐着叶苼的身影一直离开大厅,才笑着冲楚睿辰道:“王兄美人在侧,看来是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去狩猎了。”
楚睿辰随口答道“已经过了秋狩的时节,要想捕猎还是等来年开春吧。”
“真有些可惜,”高博远亦笑道:“在下听说王爷武艺高强,骑射更是无人能比,现在看来,此行是见不到王爷英姿了。”
大雍摄政王望着这位齐国太子,眸中意味不明道:“本王习武是为了上战场,不是为了狩猎,太子如有遗憾,不如战场上一会?”
高博远脸色微微一白,尴尬笑道:“战场厮杀生灵涂炭,和平相处才是两国百姓共同的愿望。”
“本王倒不觉得和平共处会是什么好事,”楚睿辰说完,在桌案上翻检一番,抽出一本小册子翻开道“说实话,你要来求和本王一点也不意外。”
来大雍第一次,这个男人终于开始以议政的口吻和他谈论起两国邦交之事,齐国太子高博远有些措手不及。
与他一起来的政客并没有过来,他现在自己一个人面对大雍摄政王和再坐文武百官,不禁有些招架不住。
求救一般的看向宏王,宏王倒也激灵,赶紧满脸堆笑道“王兄,你这就有点不好客了啊,咱们此番出宫就是为了玩耍,怎么放着大好的秋景不看,说这些扫兴的话?”
摄政王的眼刀向宏王看去,后者脖子一缩,顿时觉得自己矮了半截。
“齐国今年水涝成灾,收成不好,民不聊生,有甚者揭竿而起,发起暴动,再加上边塞吃紧,你们无法两边兼顾,所以就打起了求和的幌子,本王说的,是也不是?”
高博远脸色苍白,却兀自维持着得体的微笑道“什么都瞒不了王爷的眼睛,确实如此。”
楚睿辰点点头道:“求和也罢,只怕一番休养生息之后,西齐还是会不知好歹,妄想以卵击石。”
在座丞相朱思聪也附和道:“说起来,当年大雍与西齐之战的源头却还是西齐先挑起来的啊,呵呵,正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在老夫的记忆中,西齐一直骁勇好战的啊,哈哈!”
这话说的相当委婉,然而朱思聪是什么人,一句话不把对方堵死,那就不叫朱思聪了。
果然,高博远脸色非常难看道:“当初也不过是为了争一座城池,再上古书记所载,那座城池本就是我齐国领土。”
朱思聪连连点头道:“是了,是了,确实有这个说法,不过是真是假已无从考究,现今这座城池早已被你们赢去多年了,不过赢便赢了吧,我大雍也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谁让我们占据了你们数座城池,你们也一句话没说呢。”
在座官员也纷纷附和着,哈哈笑了起来。
高博远看着这位大雍的传奇丞相,知道他向来有铁齿铜牙之称,自己在嘴皮子方面一点也占不了他的便宜。
朱思聪那么说就是断绝了他要回失地的借口了,好像说的还是他们西齐自愿把失地双手奉上一样。
楚睿辰也短促一笑,对朱思聪的话不置可否。
高博远突然觉得自己来的很不是时候,尴尬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宫人上前斟茶,却不动声色地在他手心塞了一张纸条。
他先是一愣,继而往那婢女的脸上看去,却是一张陌生的脸,不动声色的好像自己什么也没做一样。
悄悄展开字条一看,上面蝇头小字写道:拖住摄政王——聂。
聂?他突然一惊,昨晚宴会上的一幕重又浮现在眼前。
他记得公主昨晚宴会上到他身边给他斟酒的时候,有一位名叫聂云裳的大家千金,难道,这送字条的人是她?
昨晚喝的有些多了,话说到最后自己也记不清说了什么,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他与聂云裳聊了许多,有一大部分是关于楚睿辰身边的那个奴婢叶苼的。
现在她给自己送这样一张字条,目的何在?
现在看来,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他们二人却是站在一根绳上的。
此时楚睿辰已经站起身道:“正如宏王所说,此番前来是为玩乐,诸位大人将手上的政事处理完后也不要拘束,难得轻松一下。”
“王爷不说我们一会也是要去乐呵乐呵的,”太傅嘿嘿笑道“老臣带了家中自酿的米酒,不知哪位大人少顷愿与老夫一同去山间饮酒?坐爱枫林啊?”
“太傅大人家中米酒在京中也是一绝,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口福,算我一个!”朱思聪捻着胡须呵呵笑了起来。
“便也算我一个!”其他人也都纷纷响应。
“摄政王殿下,宏王殿下,太子殿下,你们不去吗?一同去了也热闹些。”
高博远没有说话,他笑着看向楚睿辰,看看他是什么打算。只听宏王先嚷嚷道:“和你们这些老古董喝酒忒没意思,一会本王去找拂云公主去,她那院子里头保准聚着一众姐姐妹妹!嘿嘿。”杨承安冷哼一声道“还望王爷恪守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