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摄政王楚睿辰还是太子的时候,他阅过奏折之后,不仅要盖上属于太子的印鉴,还会盖上那方金钮鉴印。
以前,那是他身份的象征,现在,却是先帝给他的遗物,也可权当念想。
“拿上来,给李大人看看。”
“是。”画屏应了一声,急急离去。
户部尚书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一会的功夫他就被摄政王如此器重了?
小心翼翼,将手举过头顶,他将那一枚小小的金钮印鉴接了过去。
一旁宏王瞥了一眼,不屑说道:“本王还有一枚比这个更大!更华丽的!金印上头还嵌了几十颗宝石!”
朱思聪呵呵一笑,对宏王的话不置可否,却好像是看戏一般,看着他在那里自吹自擂。
李记拿过那小小一方印鉴看了看,连连称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下官没有看错的话,这方印鉴应该是古国之物吧?”
所谓古国,大雍对这个国家并不陌上,相传,在大雍以南,与西齐交界之处。
但几百年前,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这座古国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查无可查,好像在历史上根本就没存在过一样。
有人说,这个国度本来就是世人做的一个梦,有人说,这个国度消失在一场洪水之中,真相到底是什么,现今也不得而知。
“先帝当年找了不少学究,也没研究清楚这东西的来历,没想到李大人一眼就能看出。”
没人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李记有些奇怪,不至于啊,这上面雕刻的图腾正是史书所载,古国人的信仰啊。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楚睿辰肯定,他多少还是有些沾沾自喜的,一时间身份竟然超越了老学究。
“来来来,给老夫瞧瞧。”一旁的朱思聪迫不及待的拿了过去,对着最明亮的灯烛,眯起一只眼睛看了半天。
然后又看了看下面的字道:“这上面写了什么?”
“礼、义、智、信!”坐在他身旁的宏王不屑道:“连这几个字都不认识了,可得亏王兄给您盖过那么多年的印了。”
“老夫看来是老了,不记得这上面写了什么了。”朱思聪一边说着,一边讲印章递给身边的宏王道:“宏王殿下应该也只见过印记,还从没亲手拿过去看看吧?”
“本王早就看过了,这上头的花纹刻了什么,本王都一清二楚!”
宏王有些不满的摆弄着那小小一方金钮,被上面精致的花纹所吸引,眸中露出贪婪的目光。
当年父皇给他楚睿辰可不止这一样好东西,那些好东西简直多的数不胜数,当然,到底有多少他还真不清楚,反正他早已下意识的认为父皇偏心,纵然只给过一样东西,他也觉得给了几百样。
算了,人都死了,他楚睿辰现在就算得意,以后也有的他受的!
摆弄了一会,他将金钮重新交给画屏。
座下众人吃吃喝喝,将这事随之带过,宾主尽欢。
可就在这时,也不知因为什么事,楚睿辰的大掌在桌案上猛的一拍,身旁的画屏噗通跪在了地上。
就连离的最近的叶苼也是一脸狐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惹的楚睿辰当着宾客的面生气?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说着该死的话,画屏低垂着头,战战兢兢。
摄政王震怒,座下宾客哪还有玩笑的心情,纷纷看了过去。
一时间,镜湖楼内竟然鸦雀无声。
男人怒道:“你起来吧!去找管家领罚!”
“奴婢死不足惜,还望主子万万保重自己。”画屏说着,已经要洒泪离去。
这样一个可人儿突然要死要活的,也让众人平白无故更加好奇起来。
叶苼也终于意识到事情有点微妙,但却又不知哪里微妙,她有些奇怪的问楚睿辰道:“王爷?发生什么事了?画屏姐姐到底做了什么?不管犯了多大的错,也错不致死啊!”
叶苼问出了众人的疑问,纷纷等着那位摄政王说出答案。
“本王的金钮印鉴一直由她保管,没想到居然被她给弄丢了!到底是玩忽职守了!”
叶苼一惊,骤然看向男人桌前的印鉴道:“难道这是赝品?”“赝品?!”户部尚书被瞬间打脸,哪还坐的住,站起身来急急忙忙说道:“不可能是赝品!绝对不可能是赝品!下官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楚睿辰鹰隼一样的眸子盯向他:“本王当年日|日与这印鉴相伴,难道还分不清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