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随即点头说道:“属下这就配药。”
“嗯……”江凤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又在小花的催促下离开换衣裳去了。
叶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眼前光芒大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的床帐。
这帐幔不仅与她房间的不同,更是与中原的所有帐幔不同。
屋顶吊着一只银环,轻纱软帐环绕其上,由中心向四周铺洒开来,直至包裹住整张床榻。
不仅帐幔是陌生的,就连身下的床铺,以及房屋内的摆设,都和中原不同,雕梁画栋亦都是异域风俗。
这一切的一切,和《平洲记》中所载鄂尔多隆的家具图腾,几乎是一模一样。
看到眼前的一切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床边趴着的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干脆就席地而坐,枕在床榻上,露出一个黑漆漆的脑袋冲着自己。
不用猜,此人必然是江凤无疑。
还记得与江凤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把自己当成了胡夷之人,那般贪玩的他不惜将房间布置和胡夷的生活习惯一样,现在没想到,他又来这一出了……
叶苼苦笑一声,想抬手,却又觉得身子异常沉重,终于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后者猛的惊醒,在对上叶苼微笑着的双眸后,顿时就欣喜若狂起来。
“叶苼!你醒了?”
后者点头,只觉得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的瞬间,一双漆黑的眼睛愈发明亮,心中不自觉的有几分感动。
只见江凤站起身来,有点手足无措道:“你饿不饿?渴不渴?哪里不舒服?”
床上的人摇摇头,她现在对这具身体算是比较了解了,现在的感觉和当初在摄政王府感染风寒的感觉是一样的。
“那,那就喝点水吧,大夫说了,等你睡醒后就喝点水!”
江凤话音一落就冲门外叫道:“来人!来人啊!”
只见房门被从外面推开,身着白色外裳的女子鱼贯而入,屈膝道:“公子。”
江凤赶紧说道:“叶姑娘要喝水!伺候着!”
“是。”
两人将叶苼从床榻上搀扶起来,一人端着茶盏跪在床边,一人用小勺舀着清水,吹凉之后送到叶苼的嘴边。
后者未免有点受宠若惊,犹豫再三,终于抵不过嘴里真的有些发干,只好张嘴将水喝下。
江凤紧张的站在一旁,只看着她那苍白如枯萎花瓣一样的嘴唇缓缓开阖,喝下一口水,又再次闭上,沾染上一片水光,惹的人禁不住要上前擦干净。
想起自己曾用嘴给她喂药,江凤不禁局促起来,只怕叶苼当时难受的厉害,应该不记得这一茬了吧?
就在他兀自心虚的时候,叶苼已经说不想喝了,这边众人才撤离。
她坐在床上,抬手在脑门上一摸,摸到了一圈布帛。
江凤见状赶紧拦住道:“你别乱碰,千万不要乱碰,你,你脑袋受伤了!”
“受伤?”叶苼狐疑。
江凤小心问她道:“你莫不是不记得了?”
后者摇头:“我只记得当时人仰马翻,乱糟糟的,浑身都疼,莫不是被砸了脑袋?”
“对对对,是被马车砸了脑袋!”江凤笃定说道:“大夫嘱咐过了,不准用手随便乱摸,否则就好不利索了!”
叶苼微微一笑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纵然还在病中,叶苼的这一个微笑还是将江凤迷了个七荤八素,索性就往床边一坐,好像个孩子一样与她依偎在一起。
叶苼轻声说道:“谢谢你当时赶来救了我的性命。”
不提还好,一提这话,后者当即修眉一竖道:“小爷以前怎么和你说的?小爷愿护你周全,也愿帮你完成心愿,怎么你宁愿一走了之都不愿找我?”
叶苼无奈苦笑:“我当时只想远远的离开楚睿辰,也没想那么多。”
江凤的眼睛又随之一亮:“你真的想通了?”
“想通了。”
“是,是因为他要娶别的女人了,所以你伤心?”
“不是,”叶苼叹了口气:“恐怕他终究不是能助我之人,我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江凤将头点的飞快,严肃声明:“小爷才是能助你的人!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对小爷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那倒不至于……”叶苼无奈笑道:“我在大雍无亲无故,若说朋友,现今也就只有你了,日后遇到什么麻烦,肯定也想第一个找你帮忙。”“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叶苼又道:“与我一起的那个丫头,绿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