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其他人呢?”颜如玉亦是看着空荡荡的聚义堂有点愣,朝已经起身走来的青衣男子问道。
“正在校场操练呢。”姚青说话间已经来到他们面前,“这位姑娘是?”
“付良蒂。”抢在别人开口之前,付良蒂自己报上了姓名,娘西皮的,压寨夫人真心太怪了好不好?
“走吧,去校场看看。”颜如玉看向付良蒂笑的意味深长,说罢也不待其他人做声,率先转身而去。
付良蒂不满的皱了皱鼻子,心里直犯嘀咕。干嘛这么笑啊?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坏了。
所谓的校场就在主宅后的一块空场地,占地广,足足容纳上几百号人不成问题。
远远的,就听得校场那边传来嘿哈吆喝声,不用说也知道是那些人在打拳比划。
然而,当付良蒂出现在校场,看着一群孔武有力的铠甲兵时愣住了。
“咦?土匪还穿铠甲啊?”付良蒂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儿来,觉得这一天的事情实在是一桩接一桩的古怪离奇。
“他们都是我义父部下,当年狼骑军的将士,在义父带我隐居渔江镇前,在这里自立匪户,将将士暗中安扎在了这里。”颜如玉说着看向姚青,“姚青更是当年狼骑的副将,这些年,一直是他在支撑着。”
“皇上昏庸无道,为追求不死药不惜残害同胞,食吞骨肉,更是听信国师谗言,曾经多次光集婴孩儿,早就引得民间怨声载道,当得知他竟丧尽天良要用亲身骨肉的七皇子,也就是大帅的亲外甥入药时,众将士皆怒,本意要大帅趁机揭竿起义,杀了那狗皇帝取而代之,奈何大帅精忠为国,坚持只求救人,并且单枪匹马不许我们任何人参与。”姚青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对俩人讲起了这些,这些他之前就和颜如玉草草说过,或许,正是士兵们那身久违的铠甲给了太多感触吧,“大帅救出七皇子后,皇上龙颜大怒,竟然将崔家满门抄斩,大帅痛失亲人,愤心疾首,却还是不容我等谋反,而是让狼骑军占山为王,以土匪之名隐姓埋名,待时机成熟之日助七皇子一臂之力,并誓死效忠七皇子。”
姚青口中所说的颜如玉的身世,付良蒂之前看书,虽然作为炮灰,作者只是潦草几笔概括,但还是知道个大概,然而纵是如此,再听姚青说来,心里却还是深深的震撼了,尤其是皇上的变态行径。书中的皇帝也就是个烘托剧情的龙套,根本无足轻重,然后身处其中,当一切都明朗化,细入化,种种劣迹不再是片面的文字时,那真实的感触直教人心底发凉。
在她听来,这样的昏君,那崔义不是精忠而是愚忠,都是他的愚昧造就了崔家灭亡的惨剧。
颜如玉同样听得震撼当场,之前姚青所说的那些只让他足够了解土匪窝是义父兼舅舅隐藏山野的一支等着能为他所用的狼骑军,对于当年自己的身世细节了解的却不多,而如今听得仔细,对那个深宫里的男人了解的越多,却愈发让他浑身发寒,恨意浓烈。
“如玉……”付良蒂看着颜如玉惨白阴翳的脸色有些担忧,抱上他的手臂企图给予安慰,却发现对方隐隐发抖。
“我没事。”颜如玉深吸口气,方才敛下情绪,咬牙道。
姚青微笑着望颜如玉一眼,识趣的转移了话题,“咱们这支狼骑军竟管隐居山野多年,雄风确实半点没落下,七皇子觉得呢?”
“姚将军所言极是。”颜如玉淡淡勾起唇角,眼底凝聚着嗜血的光。
这样的颜如玉看的付良蒂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是反感,而是心疼,随即指着一边的汉子话锋一转,“大家都穿铠甲,他怎么没有?”
“呵呵……”姚青闻言轻笑,“既然是土匪,自然要有土匪的样子,镇守寨子的兄弟是轮流制,轮到的,都得土匪打扮。”
“……”付良蒂无语凝噎了,脑子里忽然冒出四个滑稽大字……土匪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