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
付良蒂刚要帮绿竹说话,却不想再次被春妮儿打断,“不过,香料藏在绿竹身上,我们都闻到味儿了,没理由付姑娘却闻不到啊?”
好吧,这丫又是适时的推波助澜了一把,在这节骨眼儿上,付良蒂简直恨出血来了,真恨不得上前狠抽那丫两嘴巴子。
江如画被春妮儿这么一提醒,当即反应过来,向她投去赞赏的一瞥。
春妮儿适时的再次低下头,看着像是恭谦,实际却是借由垂眼的动作掩藏起眸底的阴冷和不屑。什么太子妃也好,付良蒂也罢,她都不放在眼里,之所以联合太子妃对付付良蒂,不过是她比别人看的透彻,太子表面看着是专宠太子妃,实际上心里想着的却是付良蒂那女人,铲除异己,自然要挑竞争强的对手,然后才是菜鸟。
“春妮儿说的对,绿竹这贱婢身上带着香料,这么大味儿呢,付姑娘和她一起进进出出,怎么都没闻到呢?”江如画被春妮儿这一带,矛头顺势就指回了付良蒂。
“街上人多着呢,汗味儿,烂菜叶子味儿,包子味儿什么味儿没有,这点香料味儿往大街上一站,立即就被盖过去了。”付良蒂见招拆招,应对自如,“绿竹偷香料确实不对,不过我们主仆向来没那么多讲究,再说之前我也有知会过,我的东西只要她看得上,随便拿,所以严格说来,其实这不过是我允许的而已,也算不上偷,香料太子妃既然送给了良蒂,那么应该就是良蒂的东西了吧,要怎么处理,或者是送给谁,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是么?”
“香料既然给了付姑娘,当然便是你的了,自然也有随意处理的权利,不过……”江如画淡然浅笑,“刚刚绿竹可是声称,是趁付姑娘不知情的情况才顺手牵羊的呢。”
“这丫头就是这样,死脑筋么。”付良蒂面对江如画的咄咄逼人只是一笑置之,“之前我是有说让她看上什么随便拿去,反正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嘛,可她却一次没拿过,这次要不是春哥儿那实在让她着急,估计也干不出这事儿来,心里这是摆明压根儿没把我当初的话记住呢,拿了就拿了,第一反应不是应该的,反而给自个儿定罪成偷盗了。”
“付姑娘宅心仁厚,对待下人出手大方阔绰,不过让下人看上主子东西随便拿却是不合规矩。”江如画笑容还在,眼神却有些端不住的冷了下来,透着隐忍的犀利,“所谓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
“我和绿竹表面是主仆,其实却情同姐妹,好东西共享并没什么合不合规矩的,所以,就不牢太子妃费心伤神了。”付良蒂也继续蹲着了,干脆站了起来,半边身子发麻令她险险一个趔趄,气势却半点不怯让。
“这可不行。”江如画态度也强硬起来,“绿竹虽然奉命侍奉付姑娘,暂时规划是付姑娘的丫鬟,不过她毕竟是太子府的人,而我是太子府的主母,下人没规没距,自然在太子面前难辞其咎,所以,就算是付姑娘授意,那是因为付姑娘是客人不懂太子府规矩,可她是太子府的下人,记不住规矩就该罚!”
好一句客人,付良蒂就被江如画轻易的划出局。
“太子妃……”
付良蒂还想辩护,江如画却不再愿意多浪费唇舌,当即手一挥,“碧奴春妮儿,你们现在就把这不懂规矩的贱婢带去刑戒祠,让李管家好生教导教导!虽然有付姑娘袒护,但偷窃罪名属实,挑断手脚筋,逐出太子府!”
“是!”
碧奴春妮儿两人异口同声,当即就要得命押解绿竹,付良蒂一个错身将绿竹给从地上拉起挡在了背后。
“慢着!”一声大喝,竟是连江如画都微微一愣。
“我尊敬付姑娘是太子请到府上的客人,不过还请付姑娘莫要干涉我家室才好,省得太子难做。”付良蒂这公然相抗,江如画也维持不住表面功夫了,当即冷下脸疾言厉色道,主母的架势倒是端的十足。
“绿竹是太子指给我的丫鬟,就算要罚,那也该太子说了算,太子妃虽然是一家主母,不过太子才是一家之主。”付良蒂的声音不大,却是字字铿锵,当即就见江如画脸色遽变。
“付姑娘还知道我是这府的当家主母呢,身为客人却干预主人政治家务,未免也太不懂礼法了?”江如画字字咬牙切齿。
“我是不懂礼法,那太子妃言下之意,是不是连我这客人,也要一并抓去刑戒祠呢?”付良蒂冷笑,挑眉反唇相讥。刑戒祠是这府邸前任主人修建的,自打颜如玉入住进来,那地方就从未派上用场过,甚至除了下人打扫,他们是一次没去过,没想到这下倒是让那江如画利用了起来,还真是持家有道呵,当真是犄角旮旯都不放过!
“付姑娘。”良久,江如画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了那股干脆把人一起拿下的愚蠢想法,“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太子府有太子府的规矩,还是请你不要干预的好。”
“如果我非干预不可能?”绿竹一切都是为了她,就算是因为和江如画撕破脸,她付良蒂也决不会坐视不理!就是皮肉之苦她都不可能答应,更何况是惨绝人寰的断手断脚逐出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