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这是给付姑娘看病出来了?”江如画太子妃架势端的足,笑看着胡太医明知故问,“付姑娘伤势怎么样了?可严重?”
“回太子妃的话,付姑娘伤势看着挺严重的,失血过多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也就是些皮外伤,将养些日子就无碍了。”胡太医老实应道,“倒是伤口太狰狞,就算好了,估计也得留疤。”心里不禁觉得挺可以,要说那付姑娘当真是绝色,严格说来除了气质随和了点,样貌却是比太子妃要出色几分的,只可惜那一声细皮嫩肉的,给毁了个惨不忍睹,女人最忌讳身上留疤了,哎……
“哎哟,那可真是……”江如画表现的一脸担忧,心里却是早就乐开了花,“那付姑娘知道岂不是要难过死了?”
胡太医不着痕迹的望了江如画一眼,“倒好,付姑娘挺看得开的,知道会留疤也没见拧着。”
“是么?”江如画舒展眉头,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要真想不开再寻短见还不得急死个人呢,碧奴带胡太医去账房领赏钱吧。”
“是。”碧奴应下了,这才转对胡太医道,“胡太医,请随奴婢来吧。”
胡太医又拱了拱手,“下官多谢太子妃打赏。”说完,便随着那碧奴的丫鬟去了。
人一走,江如画这才继续往里走。
床上,付良蒂手脚都缠着绷带,背着身也不搭理人,而颜如玉就坐在床边,侧着头看床上,所以从门口的角度也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江如画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深吸口气,堆上温婉恬静的笑脸走进屋去。
颜如玉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到是江如画时目光微不可查的闪了一下,“画儿怎么来了?”
“妾身给太子请安。”江如画显示福身行了一礼,起身后才看向床上,脸上满满的自责担忧,“付姑娘怎么样了?都是妾身不好,要不是我……付姑娘也不会被气这惨……”
“不怪你。”三个字,颜如玉说的并不比平时的温柔少,眼神却冷了一瞬,心里隐约已经动了心思。今日早朝,尚书崔颢和太子那边的人发生了一些针对性的磨擦,就大皇子远在燕州任职州府的表舅滥用职权鱼肉百姓一事,朝堂上争论不下,虽然明面上是以国事为重,但很显然,崔颢是彻底把太子给得罪了,江晏是崔颢门生,还是自己的老丈人,自然已经被大皇子划到对立那一拨,如果这两人发生直接矛盾,然后……
颜如玉望着江如画那张笑得温柔做作的脸,眼睛愈发深暗,看着让人产生温柔缱绻的错觉,实际却是暗涌着波诡云谲。
“太子……”江如画被他看得脸一红,有些羞怯的低下了头,尽管知道那眼神是假的,可还是被酥到了心坎里。
两人这一来一往,都没有发现,付良蒂背脊蓦然一阵僵硬。而这微弱的一切,却没有逃过春妮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