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缓缓起身，眸底原有的那一抹狡黠早被她隐进了心底，只换了一副慈和笑容道：“早知道是和五皇子同去的，臣妇便也不必如此担心了。”

晗儿知道顾夫人这是摆明了在说她不知羞耻，婚前和男子私相授受擅自出游。再回想着上午她离开鸣畅院时身后传来的打砸声和那诡异的笑，再加上祁憬之前跟她说过的这满院子的女子因为母亲竟是没一个有名份的，心中绕了几个弯便知道这个顾夫人怕是早在她入府之前已经是得罪得死死的了。即然如此，也不必再留什么情面。

“五皇子带晗儿出游是有跟丞相报备过的，难道丞相没有告诉顾夫人么？”晗儿佯装得一脸无辜，却故意强调了她是顾夫人不是颜夫人，而她和祁憬出去的时候祁憬也确实是和颜丞相说过的。此刻眼前这番局面，不过是顾夫人想要拿捏着她给她的下马威罢了。

“丞相人忙，所以才把臣妇接回来打点后院事物。想是一时疏漏了，也是有的。”顾夫人毕竟是颜家调教出来的女子，又怎会听不出晗儿话里的意思？只是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句话便点明了她虽不是颜家主母，却也是颜博羽请回来管理后院的，由不得这个小丫头在她面前放肆。

“哦。”晗儿似是明白了一般应了一声，旋即又一跺脚说：“这叶池院的奴才们也真是的，五皇子带走晗儿时跟丞相说的话她们也都是有听见的，怎地就没一个来支会顾夫人一声？倒叫顾夫人为晗儿担心，真真儿的是该罚的。”

叶池院……那个她连进都进不得的院子，处罚里边的奴才？颜府有史以来也只有一个人做到过——寿雪凝。

恨意流转，似是要从顾夫人的眼里迸出毒汁来。

一直袖手旁观的祁憬见着晗儿竟是能让顾夫人在嘴上讨不得便宜，便也安心不少。懒得再看这老妇在他面前卖弄心机，只一扬手又将晗儿拥回怀里，不着痕迹地插在了两个女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