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其他?好个别无其他,你若是不同意,我便杀了他,他不是我生身父亲,便算不得轼父!”夏木拔出放在一旁的剑直指夏天临,那眼中满满的恨意,令夏天临微微垂了垂头,这么多年,他是不是做错了?他本以为,他不去承担这个国家的一切,孩子们会去撑起来,他本以为,他刻意去将他们拉出等级界线,他们才能相互体谅彼此,原来,一切并不如他所愿。
夏紫候睁着眼睛不动不动的望着她,夏木却突然将那把剑往一旁一扔,朝夏紫候温柔的笑道“朕怎么会舍得令爱妃心疼。”他朝外面瞬间转变了脸色,那脸变得速度之快,一瞬间便阴沉冷暗,将那张俊雅的脸给毁了个十成十。
房间里面温度并不高,浅秋时期,便越发的低了起来,夏紫候扫了眼那盖在夏天临身上的那块薄如纱的所谓的被子,夏天临的身体已经如此之差了,如今怕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难不成一代帝王,当真要死在这小小的房子里面?她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她要将他救出来的想法越发的强烈。
“来人,将人给朕带上来。”门被打开来,那人手上拖着一个人,拖过之处,流下一地的鲜血印迹。那衣服颜色她记得,与天影的深静色如出一辙!眉头微皱间,那人缓缓的动了,从地上抬起头来,他拼尽全力的站了起来,靠在一旁的桌子上,眉色冷冷的望着夏木与夏紫候,目光落在夏紫候手间的那枚戒指上,目光突然亮了几分。夏紫候也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这枚戒指上面,夏木只是注意到天影一直在看着夏紫候,目光很是不悦的一抬脚将他踹飞撞到了墙上。
他连一声闷哼都不曾发出过,如同一个哑巴,夏紫候望着手间的戒指,不明所以。这枚戒指,乃是花澈救她时作为条件给她戴上的,有什么作用吗?她有些不解,身体动不了那枚戒指也触不到。只是看见他被夏木打得全身是伤,脸色微微变了变。
“无双,你还不答应么?也是,一个奴隶罢了,死了便死了吧,来啊,将这人拖下去砍了。”夏木无所谓的将天影一脚踹到一旁,外边便来了人,得到他的命令便将天影一左一右抬了起来,准备拖出去执行命令。天影着牙眼神模糊的望向夏紫候的方向。
“夫人,保重。属下有愧。”那无声的话语,夏紫候只觉得心中一紧,若是他死了,花澈当如何?这是花澈的暗卫首领,更是花澈派来护她之人。
“慢着。”她的话脱口而出,天影猛的抬起头来望向她。
“夫人,属下一死何惧,夫人莫要因为属下……”天影眼睛有些湿润,这个时候,她还是愿意救他,心中更是为定了,她便是他家的少夫人。
“你闭嘴。夏木,我答应你。”夏木笑得很是优雅的轻轻在她的脸旁吻了一下,欲将她抱出去。
“无双,得之我幸。”夏木动作极尽温柔,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夏天临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他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这个救了他的女子的孩子,如今如此报复于他。
“候儿!你糊涂啊!”
“父皇,你要好好活着,夏木,他们两若是任何一个有事,你我的交易便取消。”夏紫候被抱在怀中,只觉得一阵不适。她这几年在朝堂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习惯了,如今何时轮到被别人这般的地步?只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无双,你放心,朕必保他们二人无事。”两个人望着夏紫候被抱在夏木怀中走远,一个目光悔恨,一个目光中满是不安。天影很是不安的想要撑起身子,却是徒劳无功,夏天临缓缓撑着床走近天影身旁,将他扶坐起来。靠在他的身旁吃力的喘着气。
“这是皇上赐的药,你们自己解决。”外面的人将药随丢了进来,便又没有了动静,夏天临缓缓爬到那些地面上散落开的药丸旁,一颗一颗的拾了起来,不再是当初那个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帝王,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因为女儿告诉他要好好活下去,便努力活下去的父亲。
他吃力的将药一颗颗的拾起之后又走回天影身旁,将那颜色不同的药喂给他,这人护她女儿至此,便是于他有恩!他夏天临虽然不是一个好皇帝,只是,他却绝对是一位好父亲,为了女儿,三岁开始便算尽了这一生。只可惜最终人算不如天算。
“你……吃些药罢,候儿希望我好好活着,我便活着。……你如此待候儿,于……于我也有恩。”
“皇上……属下奉主之命,护……护少夫人……如今……”天影躺在地上喘着,血不时的从他的嘴里流淌出来,他虽然在抹着,却还在流淌,吃了药,直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好些。由此可见,伤的不轻。
“少夫人?这位少侠说的可是候儿?不知你家少主是哪家?”夏天临一时来了兴致,那精神立马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