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前的叶爱接过飞雨手里的粥,并没有急着喝,只是放在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她习惯这样,无论身在何处,首先摸清周围形式。
飞雨知道小姐向来安静,也只有对着姥姥才会偶尔笑笑,不知是哑疾的原因还是性格如此,十三年来也和她们交流不了几句,一连几日不理人也实属常事。
叶爱自顾走到房屋左侧的菜园,又看右侧的密林,弯腰看到地上千奇百怪的植物才微微皱眉,转首问了一句:“飞雨是吗?这是姥姥栽种的药草吗?”因为地上有那么几种草是她认识的中草药,但大多却是陌生的,她试着放在鼻尖嗅识。
只是半天叶爱也没有听到飞雨回答,因此她直起腰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人,只见她一脸惊愕,却不动声色的忍着,只皱眉盯着叶爱。
叶爱却看着她的样子,不禁莞尔。
飞雨猛然听到小姐说话,就像被惊雷击中,十三年来从未听到过小姐发声,更别谈说话,姥姥抱她回来时便说是个哑女,让她和飞雪千万不在小姐面前提哑疾,也不许告诉小姐的真实身份。
却不想她的声音竟如此婉转动听,只是带着些许清泠,稚嫩的脸上,那双水漓漓的眼里似乎多了些她未曾见过的沉静。
久未回神,飞雨看到小姐看着自己莞尔,才找回声音,定了定气息回答:“是,小姐,那都是姥姥栽种的药草,小姐……”
叶爱听着她略微迟疑的声音,知道她可能哪里漏了陷,让她起疑了,也就摆了摆细嫩的小手,自己先说道:“飞雨,今日一醒来我已经不记得昨日发生什么了,脑子里多了些东西,却也少了些东西,但我不想让姥姥担心,所以,在她老人家回来前,你给我讲讲吧。”
飞雨微微点了头,脸上没了傻愣,只眼里的惊愕没有散去,但也遵命的看着叶爱说:“难怪,小姐竟能说话了?”
“难不成是昨日中毒的过?”顿了会儿她又自顾惊道。
叶爱这才知道,她昨天中过毒,圣手姥姥束手无策,一夜间试过了十几种解毒药草,依旧不见效,以为无力回天了,却不想今日竟醒了。
不过她却也皱起了眉,原来她是个哑女!难怪姥姥让她指给她哪里不舒服,而不是说出来,也难怪飞雨如此惊愕,不过看她没有大呼小叫,看得出姥姥把她们教的较有内涵。
她和飞雨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转遍了木屋周围的山林,也大概知道了这里叫雨雪峰,是圣手姥姥呆了二十年的地方,飞雨飞雪是她们的父母托付给姥姥抚养的,从小便跟着她。而自己是一岁多时被姥姥带回,具体什么身份,飞雨只说不知道。叶爱也就没有多问。
飞雨还说,圣手姥姥从不收徒,但因飞雪资质独特,得了圣手之技,但不得以弟子称,依旧是个丫鬟。
“你刚刚说的黄衣卫是什么人,为何找姥姥?”太阳西斜,叶爱此刻正坐在木屋前的破椅子上,微微眯着眼问着。
飞雨恭谨的站在她旁边:
“黄衣卫是皇上身边的侍卫,只能由皇上指派,听说当今的四王爷自小体弱,身患奇病,结束邻国质押期后回朝两载,请遍名医却也不见痊愈,近两年便总有人寻到雨雪峰来,但姥姥从来就说不让我们与皇室沾一丝关系,因此也从不应请。”
叶爱微微点头,若有所思。皇室事儿从来不少,不过皇子作为质子押在邻国这种事儿原来真的有,看来四爷不得皇上喜爱吧,可这几番请姥姥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