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将手里的药给了经过的丫头,因为知晓一个百叶宫之主忽然到了枔南必然是有话要问。
“秋婉怎么过来的?墨烨漓受伤是不是和她有关系?没有解决那么多外族侵扰,反倒只能窝在枔南养伤可不是办法。”她果真一连串的质问,透露的全是不满。
不用想也知道,若不是秋婉,墨烨漓若不必瞻前顾后,怎么会轻易受伤?
青鹰一两句带过了事情原委,但却没有否认她的猜测,只是将话题转了过去,低低的开口:
“各处哨卫来报,外族侵犯多出频繁却均未得逞,青鹰知晓是娘娘在暗中帮助皇上,皇上心底也跟明镜儿似的,只是皇上毕竟是皇上……”
琉百叶只是挑眉,她懂。
墨烨漓是皇上,自然必须有作为天子的威严与面子。所以她什么都没提,只是照顾他的伤。不过,好似他并不需要。
两人走了不多会儿,断断续续的说着,倒是不显得生疏,迎面却走来一个丫鬟。
“何事?”青鹰问。
丫鬟看了他,而后才看着了琉百叶,低了头说话:
“皇上说药太难喝……”
这一句刚出来,两人都没说话。
青鹰自然是明白的,目光已经看了一旁的琉百叶。
而她不无回应,只是信步往前走,回墨烨漓的院子。
屋子里只有一个丫鬟低首候在一旁,刚刚端过来的药完好的放在桌边,而床榻上的人面色不愉。
“都下去吧!”青鹰走进去对着丫鬟道,自己也随着出了屋子,顺手掩了门,走至院门处才站立守着。
“伤是你自己的,药不喝可以倒了,没人敢逼天子,还是你想把药给瞿秋婉送一半过去?”琉百叶近了桌边,并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说着,可话自然是给他听的。
而不等他开口,她已经淡淡的接了一句:
“放心,后宫女人心胸就得宽广,这点药而已,好歹是条命,她有份,你不必如此。”
床榻上的人终于蹙起眉。
后宫女子心胸宽广该是好的,但他却反而不觉得了,别人都应该,她却不必!
他挣扎着拧着眉坐了起来,身上的纱却已经微微透了血,她都能听见微微急促的喘息。
越听,她却越来气,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不顾理智,张口便是质问:
“边境情况如何紧急你应该很清楚,作为一朝天子却在这个时候卧病在床,你知道耽误了多少百姓民生吗?”
她知道她不能管这些,这不是现代家庭,女子可以管着自己丈夫的大小事宜,她知道他会极其不悦。
可她忍不了,即便他会黑脸。
床榻那头的人果真沉了些脸:
“边关如何朕很清楚,自有分寸。”声音低沉而压抑,却并未带出多少不悦,好似只是不耐烦的一敷衍。
可这样的态度在琉百叶看来已经无以理解。
“你清楚?你知道边关一共多少村子担惊受怕?他们需要的是朝廷的安抚,是足够的安全防卫,不是你能够的自信,你受伤的一天,他们都受了哪些威胁,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