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说话的声音微微颤动,不明所以的人真的以为她是喝醉了,其实都是特意装出来的,声音是经过长期训练模仿的,眼神中的迷离亦是如此。倚在石嵩怀中,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夜宴结束后,你与单海鹏、陆墨之和诸葛鸿四人立即来世轩殿,我有话要说。”
“好。”石嵩将她扶好,关切道,“郡主,您站稳。”
陆墨之蹙着眉头过来,见石嵩与夏念亲昵的模样,心中憋屈。此时小城子也赶了过来,陆墨之道,“小城子,殿下喝醉了,你赶快扶住,别摔了。”
凤眸中闪过狡黠,夏念顺势靠在小城子怀中,任他将自己扶到位子上坐下,眼底的笑意更加扩大。
石嵩啊石嵩,墨之他似乎吃味了呢。
一场夜宴结束,各国来使都有些醉意朦胧,毕竟这种不拘泥小结的宫宴更适合攀谈与结交人脉,在不知不觉中多饮了两杯酒,也乐得畅快。
回到世轩殿中的夏念哪里还有醉意,还能够清醒的处理折子。
即使如此画儿依旧贴心的端来醒酒汤为她解酒,毕竟身子虚弱不是闹着玩的。
过了没多久小城子来报,单海鹏等人在外求见。
“臣参见郡主殿下。”
“免礼,坐。”
单海鹏在四人中间资质最深,权威最重,极富声望,亦有资格代表他们讲话。“不知郡主深夜要臣等前来,有何要事?”
上位的女子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神情疲懒。“一件让你们深感意外的事情。”夏念放下手中的折子故意卖了关子,瞧他们感到好奇的盯着自己,才缓缓解释道,“本郡主在西亚使臣中见到一人。”
“郡主见到了谁?”
石嵩暗中翻白眼,对夏念的无聊甚是反感,也无话可说,谁让自己好奇呢。
薄唇勾起,夏念冷哼声音低沉,“易容后扮作使臣侍从的西亚皇帝,庚子雅。”
果然让人觉得意外,西亚皇朝的皇帝不呆在皇宫内,没事跑来夏国做什么,而且还易容扮侍从,让人费解。“难不成郡主觉得他……”
“没错,石嵩你安排人盯紧西亚使臣,不要放过任何一人,尤其是庚子雅与他的侍卫蓝义。”凤眸眯起,夏念傲然一笑,“本郡主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郡主,恕臣直言,庚子雅就算到了夏国,还能做什么?”诸葛鸿不明白为何郡主与石嵩要防范庚子雅。“他应该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诸葛鸿的话让石嵩蹙眉,武将想得一般都比较简单,但他不会。石嵩认为庚子雅来夏国一定别有目的,毕竟现在的天下并不太平。“石嵩想问将军一个问题,庚子雅如果想来观礼,大大方方的来就可以了,何必易容装作使臣的侍从。在这,他以帝王身份前来,更能受到最好的尊重。”
“也许是怕刺杀。”
这一次就连单海鹏也要叹气,“庚子雅来夏国观礼,如遇不测,郡主难逃其咎。”
“那……为什么?”
“因为他暗中会有动作,对夏国不利,对各个国家都不利。”见他们辩论起来没完,再不出声打断,夏念怕他们吵起来,诸葛鸿脾气硬,石嵩又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这俩遇一块很难不顶几句。“当今四国对西亚皇朝愈发不服,有野心的人想取而代之,庚子雅本身是个阴险的人,他又怎会坐视不理,只会将天下搅得更乱。”
“郡主何意?”问题是陆墨之问出来的,他听不懂夏念话中的意思。
“如果本郡主是庚子雅,一定不会让登基大典顺利进行,如果有来使在夏国遇刺,本郡主必须给各国一个交代,会很麻烦。而且各个国家会彼此怀疑,甚至会引发战乱,庚子雅可所谓坐收渔翁之利。”
豁然开朗,陆墨之与诸葛鸿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庚子雅果然阴险。如果没有手段,想必一个不受宠的七皇子又怎能登上皇位。
“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这是本郡主最在意的,我曾以玄楼楼主青绫的身份见过他。”这件事情有必要告诉他们,夏念不想隐瞒。“本郡主知道庚子雅的两件丑事,一件有关太子,另一件有关萧国仗,刺杀他们二人皆是庚子雅委托玄楼的任务。”
“你们也许只知道太子喜好娈童,却不知对七皇子庚子雅也存着那样的心,当年我十五岁第一次独自接受刺杀任务,目标便是太子。再后来我接管玄楼,刺杀了萧国仗,那时本郡主猜到庚子雅会灭口,所以一夜间撤掉了京城内所有玄楼人员,却还是没有保住曲封。”
他们不知道曲封是谁,但能想象出来对夏念一定很重要。
“既然庚子雅已经知道郡主与玄楼楼主是同一人,咱们便要更好的做出防范,很可能他会对郡主下毒手,然后诬陷给他国。”
“没错。”夏念肯定,“当年他没能灭口成功,如今发现我有着更强大的背景,对他有了更大的威胁,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察觉到一丝杀气,夏念知道是寒月与傲雪在暗中散发出来的,大概是对庚子雅的不满,对曲封的怀念,才让他们失去控制。
她想,不如去找庚子雅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