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连若海跟在夏念身后第一次见到夏国早朝的情形。连若海也意识到寒月的职责是暗中保护,她隐在离夏念最近的暗处,不轻易现身。
单海鹏将总结完毕的奏折重新呈给夏念,总共六本折子,里面将每一件事情发生的情况与解决办法清晰地记载其中,“办得不错。”
站在下面的陆墨之唇角一抽,能差得了么。自昨个儿下午一直熬到将近五更天,不忍心让长者跟着熬夜,最后剩下的几乎是陆墨之与石嵩两人完成的。
“这次奏折累积的有些多,等下次你们三日或者五日一汇总会好很多。”
“臣等遵旨。”
夏国暖得很快,玉兰花与桃花相继绽放。
夜里园子中夏念坐在玉兰树下,鼻子间呼吸的都是清新的香味,淡淡的花香,很醉人。
连若海持剑双手环胸,立在池塘边,静静的看着坐在玉兰树下的白衣女子。即使初春回暖,百花争先绽放,但夜晚的风总是有些微凉的。可她总是一身单薄的白衣,在夜晚,在花下,一个人,不需要陪伴。
即使连他都要站在远处,不能打扰属于女子的一方安宁。
今夜,她手边有一壶酒。木樨花合着就像,虽不如白玉兰的芳香浓郁,却也沁人心脾。连若海知道,木樨花酒并不是出自王宫,而是由一名黑衣男子从宫外带进来的。
连若海知道自己并不了解夏念,就像不知道为何她身边会跟着寒月这样神迷莫测的女子,就像不知道偶尔会出现的黑衣人来自哪里。
连若海从来不问,他清楚如果夏念愿意说,其实根本不需要问。他不知道,是因为夏念不曾跟他说过。
寒月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夏念身边。
木樨花酒是夏念吩咐让侍影从杏花微雨送来的。寒月明白夏念当初在杏花微雨内种满木樨花,也知道没多久杏花微雨内的木樨花被一夜拔光酿成了酒。
只是寒月不了解,她是为了什么。
“来尝尝。”
不明白为何突然会想起曲封,让侍影将杏花微雨内的木樨花酒都搬了来。
坐在她身边的寒月随手提起一坛子仰头灌下一大口,不禁赞叹,“好酒!”
“寒月,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曲封报仇了?”她拖了太长的时间,长得连木樨花酒的味道都淡了,没了之前的浓郁芳香。“你们会不会怨我,为夏国考虑的太多了?”
夏念承认,自从坐上夏王的宝座后,她为玄楼考虑的越来越少,甚至有时候束手束脚,总要为夏国顾虑的更多。
“青,没有人会怨你。寒月不会,曲封更不会。”
算上疾风他们几人跟曲封的关系最好。曲封总像一位兄长关怀着他们,不想曲朗冷冰冰的一张脸,看着都害怕。
听到寒月的称呼,夏念苦笑,“呵呵,青。好久没听你们喊过我这个名字了。”
“因为现在的青不仅仅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楼主,更是夏国千万百姓的王。”自小在深西,寒月他们涉及的本就异于常人,他们知晓身为尊贵的王者应该怎样去做。“青所做的决定,要顾全大局,我们明白。”
站在池边的连若海听不清她们说的话,却能总气氛上察觉到悲伤。她不开心嘛,为何会不开心?连若海好想去问问,可他第一次怕了。晌午的时候第一次接到来自西亚的信笺,庚子雅让自己将夏念近期的动向告知给他,可直到现在连若海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如实禀告。再者,夏念也没大动作。
“木樨花兮,美人亦娇。”
因为这句话,夏念曾在杏花微雨内载满木樨花。
“什么?”寒月没有听清夏念说的话,她能察觉到夏念的悲伤。
“曾经曲大哥说过,木樨花兮,美人亦娇,因为这句话我才在杏花微雨内种满木樨花。”
原来如此。寒月一直不知道,夏念栽种木樨花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曲封的一句话。她知道,他们的关系很好,原来要好到这般地步。
“寒月,曲封的仇我一定会报!”
她曾答应过曲封,要报仇。夏念不会失言。
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她报仇。哪怕是庚子雅,是褚俊都不行。
寒月没有回答,她察觉到了夏念的执着。“主子,冷霜他们传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