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变得麻烦了。
“小姑娘做得不错,只是,你觉得就凭你能胜过我这飞头降?”
就在李青刚刚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苏苏便已对李青这脑袋下了蛊,却并未起任何作用。李青这脑袋也不知究竟喝过多少人的血,夹杂的血气和死气都太重,凭着苏苏的蛊术,还很难给李青这脑袋造成实质性的损伤。
李青对苏苏动的手脚自然是察觉了的,苏苏下蛊的手段并不高明。她既是能够躲过狙击手的视线,无声无息把两个狙击手全做掉,也许身手是不错的,不过凭着这身手,还很难从他的飞头降中讨得好处去。
这时候本应奄奄一息的常洛却是动了,奇快无比,李青一个没盯住,那常洛竟是已冲到了他的面前,两根手指如同鹰爪一般,直直冲着他两个眼睛挖过去!李青大惊,想及时作出闪躲已是来不及,心念一动,已是用出了飞头降之中一个极难的操控手段,硬生生消失在原地,下一个弹指间,出现在了百十个炮灰身后。
这瞬间消失的法门却不是轻易能够用得了的,李青“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吐出来,气急败坏大声厉叱:“还等什么,废物,给我上!”
众炮灰哪敢慢半拍,这老人头实在邪性得很,他们生怕自己动手晚了会被这人头直接当成了下酒菜一口吞下。当下叫骂着一拥而上。打群架本就是他们最擅长的本事,他们的另一个本事就是找软柿子捏。
常洛他们是不敢碰的,这祖宗刚刚竟能把李青的脑袋逼得吐血,想来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围上去时,所有人都多多少少、有意无意地从常洛身边绕了过去,反而冲着苏苏和苏菊两个千娇百媚的女人穷追猛打。
苏苏展颜一笑,倾国倾城。那骚到了骨子里的媚惑此刻竟是让百十号血气方刚的混混都自愣住,有的人手中还拿着匕首,这时候匕首不自觉从手间滑落,扎到了自己的脚,却连疼痛都已是忘了喊,只顾盯着苏苏那无一丝瑕疵的脸颊看个痛快。
“你带着苏菊先走……”常洛一闪身回到苏苏身边,低声耳语道。
“可是你……”苏苏眼中带着关切和忧虑,这让常洛倍感欣慰。
这媚态横生的女人的确是在利用他常洛不假,但这一缕关切却是做不得假的。
“我没有关系,我若想走,随时都能走得掉,只是我身上的伤势太重,带着苏菊,反而施展不开,你若能带她离去,我这边你放心。”
苏苏眸子里几经闪烁,看看身后的苏菊,点点头。
苏菊想说些什么,常洛先开口道:“乖,听话。”苏菊抿嘴不语,只是牵起了苏苏的手。
两双手,同样的莹洁嫩滑,牵在一起就仿佛在发着光。
那百十号混混中了苏苏的媚术,还没有解开,但有李青这颗脑袋在,解开媚术是迟早的事情。苏苏当机立断,抱起了苏菊,几个闪身便朝着修理厂外掠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暴怒的李青张开大嘴,就要冲苏苏飞过去。他这飞头的速度奇快无比,若是真要追,不消片刻便能缠上苏苏。然而他却是忽略了一旁早已准备截杀他的常洛。
待他觉察到的时候,常洛的手掌已经盖在他的脑后,一股强横的内劲涌出,那狰狞可怖的飞头竟是被他直直拍进了地里。
“不……不可能……你方才明明已是油尽灯枯,怎么还能有如此力气!”李青的脑袋再一次消失在地面,转瞬间出现在距离常洛十米之外处,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脑袋上缭绕的死气却是变得稀薄了不少。
常洛确是不该再有这般力气身手了的。他的伤不是假的,不论哪一处的伤势放在常人身上都足以致命。常洛此刻神采奕奕,连本来佝偻着的脊背都已变得挺直如松,竟反而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模样,哪里像是身带两处致命伤的。
这却怪不得李青会疑惑了。
“我听说你当年和吴宏清老爷子也算得上是同窗好友,吴宏清老爷子后来踏入了巫蛊之术的门槛,而你却去学了南洋邪术。你莫不是没有听吴老爷子说过,有一门蛊术,唤作金蚕蛊?”
金蚕蛊!
李青何止是听过,他简直已对这种蛊魂牵梦萦。他现在所练的飞头降有着极大的缺陷,无法练至大成境界,除非是巫蛊术中的金蚕蛊方能挽救。他也曾遍访云滇名山,想找出能做金蚕蛊的术士来,然而终究郁郁不得。
就在前几日,他还专门拜访了吴宏清这老友,企图从他那里得到金蚕蛊,不料吴宏清一身巫蛊之术早已被废掉,根本对炼制金蚕蛊一事此无能为力。这个常洛懂得巫蛊术,李青早就知道,此人的巫蛊之术高深莫测,李青也不止见识过一回了。只是直到现在,他才想到了金蚕蛊这一层。
若能从常洛处取得金蚕蛊,他的飞头降便不仅仅限于当下的威力了,他相信,大成之日,即便是吞天食地这般神话中的本事,他也能做得出来。
看向常洛的目光已泛起血红色的贪婪。
常洛依然不动声色,缓缓开口道:“外人却是不知的,金蚕蛊之中又有千万种分支,每一支又分为千万种小类,功效各不相同。我炼制的这枚金蚕蛊,刚好可以让我即便受了重伤,也能达到现在的状态……”
常洛一步一步往前逼近着,身上腾起的杀机越来越浓重。双臂上,小黑和小白在危险地吐着信子,三双眼睛死死地锁定在李青的脑袋上。李青阴森森一笑:“即便你恢复了战力又如何,老夫却是不信,在多年的苦修之后,老夫的飞头降还能败给你么!”
那诡异的脑袋倏忽间放大了几圈,眼睛瞪得仿佛铜铃,张开獠牙遍布的嘴,一股腥风顿时从他口中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