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查散:“与柳哥称兄弟,千杯不醉乐悠悠,楼台近水月当空,酒逢冤家又何求!”
柳舒畅:“好贤弟喝一杯,人生梦醒再回首,百年好酒千杯少,哪怕船夫要我走!”
舫外摇桨的船夫一听,心道:咦?关我嘛事呀!
颜查散:“金镶玉凤求凰,人间最难配成双,天下知己当你我,只恨时光太匆忙!”
柳舒畅:“说不完喝不够,最难得是好朋友,酒逢知己千杯少,只恨时光太匆忙!”
杨延顺:“只恨时光太匆忙!”
当夜,细雨停了,一轮钩月自云后探出,夜照江流。颜查散酒量不济,醉卧画舫,倒是杨柳二人尚得清醒,嘱咐船夫将画舫泊于岸边,二人手中各拿酒壶,走到窗外,凭栏望月,相对畅饮。
“文兄,今夜当真快活,相见恨晚啊!”柳舒畅口中说道,一双美目却是长望夜空。
杨延顺:“哈哈,相见恨晚?不不,总强于不曾得见。我向来是个容易满足之人!”
柳舒畅:“文兄所言极是,倒是我浅见了!呵呵,我观文兄谈吐不凡,定是有些来历吧?”
“哪有什么来历!”杨延顺饮了一口酒,掩盖心中不安,面前的柳舒畅不是常人,若是稍露马脚,还真怕被其瞧出什么端倪来。相识一场,互视知己,本不应该有所隐瞒,但自己确实身份特殊,恐给二人带来什么麻烦,故而暂时还是不告诉他们真相为好!想罢又反问道:“倒是柳兄,来历不凡呀!记得我头一天来到扬州城时,在金客楼的牌匾上看到扬州知州的题字,好像也叫柳舒畅呀?”
“哈哈!原来文兄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啦!”柳舒畅长叹一声,道:“这知州的身份,我也是有苦难言呀!”
杨延顺并未搭言,只是独自饮酒,柳舒畅却走到自己身旁,低声道:“文兄,我虽猜不出你是何人物,但想必定是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知州吧?对吗?”
杨延顺:“在我眼中,只有柳兄,而无知州!”
“说得好!只有柳兄,而无知州!”柳舒畅拍拍杨延顺肩膀,“若是有朝一日,我需要文兄助我,不知可否呀?”
杨延顺:“柳兄太抬举我啦,我一个粗人,能帮上什么忙呀?”
“只要文兄能够站在我身后便可,使我知道,在这扬州城内,我并非孤单一人!”柳舒畅说完满面怅然,只身走入画舫内,卧于颜查散之侧,唯留杨延顺一人将壶中酒饮尽,不过过了多久,方觉得困意来袭,入舫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