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顺这话说得下流,天一作为风尘女子自然不会尴尬,可张封锦乃是堂堂扬州统制官的独子,怎能当众首次侮辱,当即勃然大怒,也顾不上叫人,自己便要冲上前去,恨不得将杨延顺掐死。
杨延顺推开笑得直不起腰的春娇与夏荷,站起身来一声大喝:“退下!”
这一声如同惊雷,不但喝退张封锦,更是压过洞香春内众人的笑声。堂内一下安静了下来,只闻张封锦战战兢兢问道:“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杨延顺大步一踏,来到张封锦面前,低头道:“张公子,听闻你在扬州城内无人敢惹,大爷我就不爽!”说着抬手便是一巴掌,只听得“啪!”的一声,张封锦被打倒在地,嘴角流血。堂中众人惊呼不已,张封锦的仆人更是上前围住杨延顺,怎知杨延顺自怀中掏出一块金牌,冷哼道:“可有人识得此物?”
话音方落,便有人高喊道:“啊!这是。。。这是御赐金牌呀!”
杨延顺点点头,心道这扬州城果真是卧虎藏龙,眼界高广之人不在少数。
有金牌在此,无人敢造次,堂中众人尽皆跪倒在地,楼上楼下尽皆心中胆寒,心说这是哪位皇亲国戚呀,怎么到咱们洞香春来了?
再说杨延顺走到张封锦面前,虎口一张:“起来!”
张封锦急忙站起身来,惊道:“你。。。你到底是谁?”
杨延顺反手又是一巴掌,张封锦再次倒地。
杨延顺:“你管我是谁,识得我手中金牌便可!”说完自地上拽起张封锦,抬手又是一巴掌,张封锦当即不省人事。
杨延顺转过身来,看着地上跪着的仆人,冷言道:“回去告诉你家老爷,莫要嚣张,有我在城中一日,便无他安宁!我今日打了你家公子,不为别的,只因他张明檀,为虎作伥!”
那几个仆人中有个带头的,低声问道:“不知。。。大人,是京城中哪位贵胄?”
杨延顺:“放心,我虽有金牌在手,但我不姓赵!滚吧!”
几个仆人一听此言,急忙抬着自己公子跑出洞香春,洞香春内仍是跪倒一片,无人敢动。杨延顺虎目扫过众人,又走到台前,花魁天一正跪在台上。
“抬起头来!”杨延顺道。
花魁天一闻言一颤,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美目流转,怎敢正眼去看面前人。
杨延顺抬起左手,轻拾天一下颌,又使右手小心解开天一面纱,露出本来面目。
“来,给大爷笑一个!”
天一不敢不从,蓄意良久,终是一笑回应。
杨延顺虎目移动,转身而去,那花魁天一急忙起身,在身后嘤道:“大人。。。天一可入得大人眼中?”
杨延顺停步未动,却也未曾回身,只是轻笑道:“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说罢,走出洞香春大门。堂内众人方才敢起身,你言我嚷,尽是冷汗淋漓,唯有花魁天一兀自站于台上,有丫鬟从后台跑上来:“小姐,您受委屈了,快快回房吧。”
天一:“阿妙。。。派人打探这位大人的住处。有朝一日,我当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