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鼓了鼓气,吃完早饭后,林然便蹬上三轮车,吆喝着朝西坝村赶去。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车声,奔走在前往西坪村的路上,心中满是希冀。
林然虽然只收了一个月的破烂,但已驾轻就熟了。
到了西坪村,从一位农妇家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旧凳子。
这是只清代末期的木凳,虽然是百姓家的寻常家具,但拿回去自己收藏,也还算是一桩雅事,总比两手空空的好。
只不过,跑遍了西坪村,并没有捡到什么值钱的货。
三轮车上摆放的物品,大多都是一些掩人耳目的破烂家什罢了。
西坪村果然比想象中的穷,一路走过来,很多人还住在茅草房当中。
他们对外来的人都很警觉,林然一想靠近就会大吼大叫,仿佛会抢走他们所剩不多的宝物。
实际上所谓的宝贝也就是一些废弃轮胎,破酒瓶等。
贫民们喜欢收集破烂的东西堆放在家门口,好让自己不至于看上去一无所有。
村风如此,令人唏嘘。
不禁让林然想起了后世的一句话。
上午发的扶贫猪,下午吃的坨坨肉。
“唉,捡漏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林然叹息道,“早知道就不该搭理杨建龙了,现在连潘家园都去不了喽。”
他正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正在这时,不远处一栋瓦房里,走出来一名男子。
这个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但是他脸庞消瘦,眼神当中没有任何色彩,就好像经历了生活的毒打,满脸还闪烁着几分焦急。
“喂,收破烂的,你都收些什么东西?”他走到林然面前问道。
林然打量了对方几眼,笑着回答道:“什么都收,只要有价值的东西就行。”
“行。”听到回答,他仓促地说道:“我家里还有些东西,你过来看一看。”
“好嘞。”林然推着三轮车来到他的家门口。
在家门口就能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这是酒鬼家才会有的气息。
林然皱了皱眉头,但他还没表示,对方就在家里喊道:“收破烂的,快点进来。”
走进他家里,酒味更加明显了,而且伴随着潮湿的气息,要不是林然自控能力强,怕是会直接吐出来。
看他家的房子,在整个村上应该算是不错的了。
至少有个瓦房可以居住,还有很多老人住在小茅草屋当中。
但即便是村里最穷的老人,也不至于和他一样不讲究,把家里弄得乱糟糟不说,还一股难闻的气味。
不知为何,总感觉他这男子很着急,仿佛是天要塌了一般。
林然走进他的家里,一个破烂的木桌,家里竟然还堆放着一个古老的木制收割机。
地上摆满了酒瓶,墙壁上歪歪扭扭的挂着一张黑白照片,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他的生母了。
其实家里面装修还不错,红木横梁,红砖瓦,墙壁刷白,地面也铺着方块型的地砖,而不是泥土地。
大厅面积有二十来平方米,一个破旧的木柜,上面有一张泛黄的报纸,已经堆满了灰尘。
林然猜测那上面本来放的是电视机,因为还能看见电视的压痕。
这样一个家庭,应该算是比较阔卓的了,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房间里满是酒气,难道喝酒喝的倾家荡产?
不过,林然注意到了木柜下的一个本子,里面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今欠麻老九...
后面的数字看不清,但应该是在外面欠了钱。
看了一圈,并没有任何值得收的货物。
李科拿着空酒瓶问道:“收破烂的,这些酒瓶你看值几个钱?”
“这些酒瓶不值钱,你要卖的话,我就算你五分钱吧。”林然说道。
他家里应该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林然也失去了兴致,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