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玛的鼻孔中轻轻发出“嗯”“嗯”的声音,听得战长风心如火热,一股热浪开始涌动。
德拉玛的手轻轻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战长风突然间如在梦中惊醒。他奋力挣脱德拉玛的怀抱,急退了两步,转过头去。
德拉玛几乎要哭出来了。“你不喜欢我?”她问道。
战长风长叹了一声,对德拉玛说道:“德拉玛,我喜欢你,但。。。。。。我不爱你。”
德拉玛的脸上掠过一片阴云,但随即又笑了起来:“我不怕。只要你喜欢我就好了。早晚,我会让你爱我的。”
战长风摇了摇头:“德拉玛,我们不可能有结果的。”
“为什么?”德拉玛有些发急。
战长风慢慢的把昨天和丹瑞国王的交谈说了一回。
德拉玛听着战长风的话,越听脸上越白,到最后已经站不住了,软软的坐在地上,天上的阳光虽然温暖,但她的额角却冒出了冷汗。
良久,她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战长风笑了一下,那笑容让战长风心里发冷。
“既然你们什么都商量好了,我又能说什么?”德拉玛淡淡的说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和你出来了,哪怕就在营中坐着,一整天,我也可以享受一下快乐的感觉。。。。。。”她说不下去了,大滴的泪珠从眼中滚落下来,她突然一跃而起,冲到马边上,翻身上马,手起一鞭,疾驰而去。
战长风生怕德拉玛有个闪失,他带着德拉玛出来,要是不能安然将德拉玛带回去可不行,他也急忙冲到马边上上马,纵马直追德拉玛。
德拉玛不停的挥着鞭,那马越跑越快,战长风几乎要全力催促才能勉强跟上,但看着德拉玛跑的方向是向大营而去,战长风的心下稍安。两匹马急驰如风,不一会儿已经近了大营,远远的就看到大营西门前一片混乱,许多汉军和身着缅甸服装的人拥挤不动。
这情形战长风倒是见了不止一次,这是缅甸人来投军,在营门前登记造册。在旁门处,还另有一批缅甸人,都穿着汉军的服装,手里拿着武器,那是已经经过登记检查,刚刚加入汉军的缅甸义勇。德拉玛纵马到了门前,根本不理会那些人流汹涌,直冲过去。
人群立时大乱,你推我挤,纷纷躲避,即使如此,仍有数人被撞翻,德拉玛一提马缰,冲开人流进营去了。
战长风见德拉玛已经进营,心中大定,知道德拉玛最起码没有危险了。他可不能象德拉玛一样撞开人流进营去,只得带住马,下了马帮着整理营门前被冲乱的人群。正自忙着,不远处却响起岑参的大嗓门,岑参好象正在发火,粗着喉咙吼着,偶尔的还骂出两句脏话来。
战长风好奇心起,见营门处已经恢复了秩序,于是把马交给士兵,自己信步向前,去看看岑参为什么发火。前行不远,只见前面的小空场上,岑参正在怒骂着,小空场上,几十个身着汉军军服的人垂着头听着,一动也不敢动。
战长风见这几十人虽然穿着汉军的军服,但盔甲不整,手里的武器也拿的里倒外斜。稍后面,二三百人比他们还要军容不整的站着,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些人虽然仅从外表看不出与真正的汉军的分别,但从军容上却一眼可以看出,这是刚入伍的缅甸义勇,才一开始训练,所以看着实在乱糟糟的。
他一笑,止住了脚步。
他不打算干涉岑参。事实证明,他从没干涉过三位常将军的训练,他们也把兵训的很好,所以他们究竟是怎么训练的,战长风不打算去管。就算现在岑参明显的在发火,他也不打算去制止。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将领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有时控制不住发个火,那也是很正常的事,象这种小节,只要不影响大局,他是不会去理会的。
他转过身来,打算去丹瑞的帐中看看,看德拉玛是不是仍在哭,才走了几步,只见廉自洁匆匆的跑了过来,远远的看到战长风,一脸喜色,急忙抢上来行礼,说道:“战将军,末将无礼,虽然战将军下令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要找你,但现在就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实在是不找您不行,正好碰到了,您顺便做个指示吧。”
战长风心里暗自叹息,他下令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要找他,本是打算和德拉玛好好玩儿上一整天,快一快德拉玛的意的。但现在,德拉玛已经伤心回帐了,他当然也就不会再禁止别人找他。
“你说吧,是什么事?”他问道。
“叛军派来了使者。”廉自洁答道,“现在营门外相候。”
战长风一惊。
和叛军作战数月,双方没有什么交往,现在他们却派来了使者,是来求和的?只怕不会,他们也知道丹瑞国王在军中,而且汉军是铁了心要帮助丹瑞国王复位的,就算来求和也没有用,那么会来做什么?战长风的心念电转,顺口问道:“他们在哪个营门处?”
“东门。”廉自洁答道。
战长风点了点头,正要迈步去看看,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廉自洁在一边吓了一跳,急忙伸手相扶,心中大是纳闷,这无坑无坎的,战将军怎么在平地上走路都不会走了?
战长风站在那里想了一想,对廉自洁说道:“让他们到西门前来相候,我要先换个衣服再会见他们。”
廉自洁答应一声,转身去传令。战长风看着廉自洁的背影,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来的正好。”他轻声自语道。
泰乌的三位使者在西门前等了好一会儿,看着门前乱哄哄的景象,三个人都站开一些,不和那些乱哄哄的人流拥挤到一起。
他们看到了这些乱哄哄的人流,也听到了岑将军的怒骂,更看到了那一批盔歪甲斜的“汉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