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危难?”战长风此时是骑虎难下,只能准备迎接他的第一次作战了。
“前几天,有几个藏人,不肯与反叛的藏人同流合污,所以主动来到咱们营中,”郎永淳说道,“但没想到,藏人叛军居然不依不饶,现在派了五万人正向咱们逼近,他们已经派了两回使者,声称如果咱们不交出他们的叛徒,他们就举兵来攻!”
战长风一时哭笑不得。举兵来攻?两军相争,可不就是相互的“举兵来攻”?听郎将军这意思,他根本就没做过敌人来攻击的准备!战长风正要出言询问,猛的门口一阵喧哗,一个身着常将军服色的人直闯了进来,大声嚷道:“敌军离我们只有五十里了!郎将军,你究竟是什么打算?!”
战长风向这个看去,见这人身高臂长,膀大腰圆,一脸的络腮胡子,张眉怒目,极是彪悍。
郎永淳方才找到顶罪的,心情大好,对这人的无礼没有计较,而是向双方做起介绍来:“战将军,这位是第一队统帅,常将军鲁大海。鲁将军,这位是战长风战将军,现在开始,他负责具体指挥,你就请教他吧。”
鲁大海打量着战长风,见战长风身材虽然挺拔,但谈不上粗壮,而且眉清目秀,倒有些公子哥的气质,心中就有三分不喜,这些日子里他已经受够了郎将军无能的指挥,现在又多了这么个公子哥,他心头的气更大了,冷冷的对战长风说道:“既然战将军负责指挥,那就请战将军下个令吧,咱们是撤呢?还是撤呢?还是撤呢?”
很明显,鲁大海这话里讽刺的意思可远远大于请令的意思。他给战长风的选项其实就是一个:撤。因为在鲁大海看来,这位公子哥一定和草包郎将军一样,只会夸夸其谈。
战长风哼了一声,也冷然答道:“我何时说过要撤?传令全军,立刻戒备,关营门,第一队上营栅,第二队在营栅下后备,第三队在营中整队,做后备队!”
鲁大海一呆,没想到战长风这片刻之间就有了对策,而且如此果断,对战长风的观感大为改观。当下应到:“得令!”
“你传了令立刻回来,”战长风又补充道,“我这就要擂鼓聚将了!”
“得令!”鲁大海这一回的回应中有了一丝兴奋。终于,终于终于有人决定擂鼓聚将了,这个军中最寻常的行动,自郎将军做主帅以来,可是很久没有过了。
趁着鼓声大起,众将还未到的时候,郎永淳向战长风介绍了一下三位万人队的统帅常将军。第一位就是这个鲁大海,耿直而急燥,但打起仗来真的不要命,而且勇力无比;第二位是第二队的常将军韦智,此人多谋善断,多有急智,只是不大善于审视大战略,而是过于注重本部队的想法,但也同样不失为一位好的将领;第三位则是万俟断,这人比较奇怪,他比较沉默,不喜欢多说话,但说出话来往往就很有见地,只是他生性比较孤僻,所以众人对他的了解也不多。
战长风一边听一边点头,一边点头心里一边暗骂。
他当然不是在骂这几个将领,而是在骂郎永淳。如果这几位常将军真的如他所说的这样,那么可说是有勇将,有谋将,有沉稳冷静之将,如此好的手下在手,郎将军却指挥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惜了这几位战将了,他心里怎么能不骂?当然,他也只能在心里骂,嘴上是不能骂的,不但不能骂,还得做出一付听的极为认真,对郎将军的洞观若火极为佩服的表情来。
不一时,众将聚齐,战长风扫视着下面,听着郎永淳前言不搭后语的介绍着战将军,然后又说明他为什么要让战长风来具体指挥,因为他有病啊,一身的病,各种的病啊,而且他每天忙不过来啊。。。。。。
战长风听着郎永淳在那里磨磨叨叨,心里都急的冒火。敌军近到了五十里处,他还在这里磨什么啊?
“大帅,”一边上,万俟断实在忍不住了,打断了郎永淳的话,“我们都明白了,您有病,还是多休息为好。”这话要换个说法,其实就是在说:你还是一边儿呆着去吧,我们实在不想听你在这胡扯了。
郎永淳却没有听出万俟断话里的意思,仍是反复的念叨了好一会儿,这才住口。
郎永淳刚一住口,所有人的目光就聚集到了战长风的脸上。他们都在等,等着看这位新来的负责“具体指挥”的中郎将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战长风扫视了众将一眼,直接问道:“现在营中士气如何?”
“不好。”万俟断一点没有遮掩,“士气低落,士兵们都很紧张,有些畏战。”另外两位常将军也都点了点头,表示大家看到的都一样。
“方才还有一个百夫长逃跑了。”鲁大海接着说道,“他奶奶的,居然逃向了叛军!”
战长风沉吟了一下,问道:“那几个从叛军逃来的人在哪儿?”
“在外面不远的帐篷里。”韦智答道,“共三个人,两男一女。”
“他们是什么人,可审过?”战长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