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身边,血军士兵们一个个都如同驿生命全无感觉一般,他们根本不是按照“首先保存自己生命,其次杀敌”的原则作战,甚至不是首先杀敌,其次保存自己的生命,他们的目标仅仅是:杀敌!至于自己的生命,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
他们的家已被毁,他们的父母妻子已经死去,他们活着,只是为了复仇,所以当他们有了复仇的时机时,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还会活着或者会死去,他们只在乎自己是不是杀了安南军的士兵,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
攻上城头的安南军就这样被消灭了,消灭的干脆,消灭的快速,转眼之间,这个足以给汉军带来全军覆没危险的缺口被封上,城池重新整固。
李青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正要再看一下形势,却猛听得身边的汉军士兵们大声欢呼起来。
李青急忙抬头看去,只见远远的,汉军的旗帜飘扬,战长风带着六千汉军士兵到达了。
战长风离着十里就看到了清化的战况,他还没等下令就发现士兵们的脚步在加快,显然,每个人都知道,现在是他们去救急的时候了。
“放慢脚步!”战长风下令,“乱阵者斩!”
既放慢脚步又不许乱阵,结果自然是大家都慢慢走,一众士兵虽然听命放慢了脚步,但脸上的表情却当然是不理解的表情。
其实战长风也是心中焦急万分,眼看着安南军已经爬上了城墙,他这么慢慢走,还来得及吗?但无论来得及来不及,都只能放慢速度,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士兵一路疾冲到敌军眼前,然后直接跌倒在那里,这些士兵是要作战的,不是送死的!
离安南军二里,只见清化城上人影纷乱,安南军士兵纷纷掉落城下,一批汉军士兵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上来封住了缺口。城下,安南军的攻势顿时慢了下来。
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安南军中开始行动,一队安南士兵离开大队,看来是要前来阻止新来的汉军。
战长风慢慢抽出剑来,大声说道:“全体听令!所有人只管向前,本帅将居于最后,如果有任何人在本帅身后,或者在本帅剑锋所及之处,杀无赦!”
一声令下,汉军士兵们大叫着直冲了上去,战长风不紧不慢的向前催马而行,他剑举在身前,剑锋上寒光闪闪,随时指向脚步不快的士兵和将领。
“冲啊 ̄ ̄ ̄ ̄ ̄ ̄”汉军士兵们向前疾冲,首先与正迎上来的安南军阻击部队撞在了一起,两军的士兵们混战在一处,一时间喊杀声大起,不断有人倒下,至于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是受伤还是死亡,谁也顾不上看。倒下的也就倒下了,没有倒下的则继续死命搏杀着。
两支部队混战了一会儿,安南军部队开始后退,汉军则步步向前。
城下,安南军再次变阵,想是安南军的将领看到阻击部队未能阻挡得住新来的汉军,于是重新布置,将主力移向新来的汉军部队,向着城墙的一面攻势停了下来,只留下防御部队。如此一来,战长风的压力大增,要知道对方有五万人,而他现在只有六千人,打个突击可以得手,但硬碰硬可就难了。
城上,鼓声突起,只见城门大开,云梯上人影晃动,李青居然命令守城士兵全体出击了!为了加快攻击速度,他干脆命令士兵不但从城门出击,而且就利用安南军搭在城墙上的云梯直接冲下城,向安南军发起攻击。
这一下攻击正打在安南军主力转向,还没有移动到位,防御部队也没有组织好城下防御的时候,安南军一时大乱,虽然在人数上他们占了绝对优势,但现在的情形上却弄成了腹背受敌的势态,汉军在局面上居然形成了对安南军的夹攻。
战长风眼见李青这一次出击既大胆又准确,不由得心里暗暗喝彩,看来李青的指挥能力在实战中增长了。
安南军将领眼见情形不对,他也是经验丰富之人,心知再打下去只能是更吃亏,当下鸣起锣来,将全军合在一起向后退却。
这一退其实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安南军虽然疲劳,而且被汉军打的有些晕头转向,但巨大的兵力优势在这里,只要一脱离接触,汉军就没有能力再轻易击败安南军了。
战长风眼见安南军退却,心知再追击只怕反为不美,急忙传令全军进城。李青和战长风几乎是同样的心思,他也是急忙命令部队后退进城,防止安南军整理好了队伍再来一次攻击,现在城墙上的防守极为空虚,万一安南军再来一次攻击,只怕就会失了城池。
战长风一入城,迎面就见到了李青,两个人看着对方,眼见对方都是汗水满脸,灰尘扑面,身上都是血迹,两人都相视一笑,没有说什么,而是各自组织部队。
战长风急急的命令各将领整理城防,以防安南军来攻,乱了好久,才算稍为安定,也就在这个当口儿,安南军号角声起,五万人四面前行,将清化团团围了起来。
“备箭!”战长风立刻下令,“弓箭手就位,从能攻击的距离开始射击!”
城上,弓箭手们不停的放着箭,安南军两将接近,两次又被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