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城墙出了一会儿神,又转头去看海面,他不想浪费这难得的放松时机,至少,让他有什么一刻来欣赏一下这宽阔的大海。。。。。。
突然,战长风的心中一震!他想到了一件事,一件重要的事,一件大事!
这件事给他的震惊实在太大,以至于他一惊之下,手上一松,身体直向下滑落下来!
战长风这一下更惊,离地十丈高掉落下去,绝对是没有生机的,他双手急忙去抓树干,但急切间哪里抓得住,连抓两次,又连滑脱了两次,虽然减缓了向下掉落的速度,但仍没能停止下来。
他的身体撞在一个横枝上,喀嚓一声,那横枝已经折断,和着他的身体一起往下掉落,战长风的身体接二连三的撞中树枝,又接二连三的将树枝撞断,所幸每撞断一次树枝,身体的下落速度就减慢一分,但到了离地丈许时,已经没了横枝,战长风的身体“呯”的一声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战长风只感觉眼前一黑,一下子晕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他好象坐在一个所在,一条河的河边。这是什么河?黄河?长江?对,是渭河,是的,这是他跟爹爹去陕西时,他偷空在渭河边上休息。
他站在河边看去,只觉得有一团冷而绿的水气向他围拢过来,那水气挟着花草泥土的气息,又甜又清爽,他不由得长长吸了几口,就仿佛是这空气将他被红尘污染过的五脏六腑全部认认真真地洗涤过了,心胸不由一松。
一声鸟啼,从芦苇荡里飞出两只水鸟,这鸟红嘴喙,金黄脚,有一身翡翠一样光滑可人的羽毛。随着水鸟的飞掠,却见一叶扁舟从渭水上游的一片芦苇荡深处慢悠悠地摇过来。小舟在渭水上摇动,发出“吱吱”、“吱吱”的声响,划舟的船夫青笠绿蓑,霜发皓眉,银须飘逸。
转眼间,小船靠岸,老船夫系住舟,便在一株老柳树下盘腿而坐,垂钓起来。此时此刻,只有一缕缕杨柳风轻轻地吹过,天、地、人、物皆在静寂之中。那渔夫依旧沉默,似乎满肚子都是谜。
战长风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有些痴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暗暗赞叹几声,悄悄绕行,虽然岸边湿滑,他却宁愿走一些远路,不忍打扰了这悠闲的老翁。
他重回大路,此时日已近午,他也感觉很有些疲倦了,于是就坐在路边,就着皮囊里的水一口口的啃着干粮。没错,他离开爹爹独自来到这里,他必须在日落前赶回城去。现在,他要尽快恢复体力,然后继续赶路。
一阵马嘶传来,随着一道尘土,一辆马车在他身边停下。
他不由得皱了下眉毛。他手里的干粮上已经是覆盖了一层灰。
“喂!”马车里有人叫着。
战长风抬眼看了一下,这车很是华丽,四角都用丝绒坠着流苏,拉车的马一看就是上等好马,赶车的是一个年近四旬的男子,一身下人打扮。
“喂!”马车里的人又叫了一声。
他这才向马车车窗看去,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正从车窗处探着头看着他。
他低下头,小心的吹着干粮上的灰尘。
“叫你呐!”那女子见战长风公然不理会她,心中有气,声音提高了些。
战长风仍是没有看她,只是淡淡的答道:“在下不姓魏。”
那女子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原来战长风是在说她不礼貌。
“哼!”那女子不由得有些恼怒,说道:“我不过是想问你个路,你装腔作势做什么?”
战长风不由得一笑:“这位姑娘,在下也是走路的,就方才我还想问别人路呢。”
“我不姓‘这位’!”那姑娘立刻答道,自感报复了方才战长风的话,很有些自得。
战长风看着这女子一双活泼的眼睛,不由得感觉有些有趣,当下接口道:“那么姑娘,您姓什么?”
那女子其实现在气已经消了,见战长风并不与自己争吵,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答道:“我姓江,你姓什么?”
战长风一边咽下最后一口干粮,一边答道:“在下战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