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用流一滴血,”第二队统帅发言了,只是这话明显的语带讽刺,“这附近又没山可上,咱们可都是在平地上,堤坝一毁,同海城那么婑,当然可以淹,问题是,咱们也都进水里了,血是不用流了,但水可喝饱了!”
周围响起一阵低笑声,一众将领纷纷点头。
柏杨的脸上发红,他看着第二队统帅,哼了一声,不再出声。
“示弱如何?”一个参将发话,“咱们佯装失败,此他们出城来!”
“他们会出来吗?”另一个参将立刻反驳,“换成你你会出来?三千人出城攻击近五万人?”
“要我说,咱们派人劝降是最好的!”另一个参将叫道,“他们也知道安南早晚会平,现在他们没准儿正想着要投降呢!”
“要是不投降,再耽搁几天,他们的援军一到,咱们就麻烦了。”第三队统帅反对。
一片纷扰中,戚将军突然发话:“战将军,你有什么主张?”
大帐中立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战长风,等着战长风拿出奇谋来------当然,这当中也有象柏杨这样,等着反对战长风的奇谋,挑他的毛病的。
战长风笑了笑,慢慢说道:“末将的主张有一点不同,而且方法简单一些。”
“你且说说你的简单方法。”戚将军说道。
战长风点了点头,仍然是慢慢的说着:“同海守军,兵只有三千,城墙低婑,援军未至,粮草被烧,而且是新败之师。我军有近五万人众,士气正旺,我想知道为什么要用计?事急用计,战危用谋,现在所有优势都在我们这一边,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强攻?如果让末将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强攻!”
大帐里轰的一声。所有人都惊叹了一声。
真的,为什么不能强攻?这种情形下还要费尽心力去用计?搞什么啊。许多人不由得心里暗怪柏杨,都是这位将军,一开始就把大家的思路给引歪了,都在想着用什么样的计策,结果却偏偏忘记了这个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
没人挑得了这个“计策”的毛病,因为根本没人能说出反对这个办法的理由。所有人都点着头,那目光里佩服之意又多了几分。
戚将军也连连点着头,顺带着不满的看了柏杨一眼,说道:“战将军言之有理,我看就是这样最好。要强攻的话,以现在敌我双方的情形看,不出一个时辰就可以攻得下。”
“就是就是。”
“没错!”
众人纷纷附合着。
戚将军点了点头,下令道:“明日,全军前行,以第二队为主攻,第三四队配合,第五队策应,至于第一队,”他看了看战长风,说道,“你们做后备队,你们才连续作战过,这回你们不妨做个旁观者。”
战长风点头。
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还多少有些不满,有争功的想法,但自父亲入狱,他对于名利已经淡了,争功的想法早就没有了,何况现在部队连续作战,也的确比较疲劳。
“那么,就这样,明天的午饭,咱们在同海城里吃!”戚将军豪爽的说道。
次日,汉军排列好了阵势一路前行,各队都跃跃欲试,唯有第一队走的一脸轻松。士兵们不紧不慢的走着,将至同海城下,前面的各队还没有停下,他们已经停下脚来建立路障了。
他们是后备队,所以根本没有拼命的任务。而这个所谓的后备,其实就是休息。事情很清楚,后面是已经扫平的安南北部,左右没有可偷袭的道路,前面是四万主力,他们的后备,就是休息而已。
战长风并没有去组织士兵休息,这种事,李青比战长风做的要熟练,所以战长风把任务交给了李青代劳,他自己则向道路一边走去。
他想再看看有没有好的木棉花,因为他真的不死心,难道再也找不到好看的木棉花了?他总不能告诉小丽妹妹,说他走遍整个安南,却没有找到一朵好看的木棉花吧?
他向路边走着,全不在意也许只要一个时辰后就会发起的战斗。自打看了那个安南士兵坐在那里大哭着叫妈妈,他对战争好象就失了兴奋感,他现在只有一种使命感,把战争当成一件不得不完成,而且要完成好的任务。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