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战长风!”他下令,随即又修改了下自己的命令:“带叛贼战长风!”
必也正名。这名可是重要的,名不正则言不顺,所以,叛贼二字是不能少的。
战长风慢慢走了进来,他的身形挺拔如松,步伐矫健,没有一丝的畏态。
“末将战长风,参见监军!”战长风虽然说参见,一双眼睛却牢牢的盯着钱有为,目光一动不动。
钱有为垂下眼睛,他不敢和战长风对视,特别是,这目光让他想起当初他在街上调戏妇女,被战长风逼到墙角时的目光,那时的情形,就和现在一样。
他咳嗽了一声,看着地面说道:“战长风,你可知罪?”
战长风笑了一声,郑重的答道:“我不知道我有何罪,监军知道我有何罪吗?”
钱有为一愣,这个情节可不对头。他看小说看了不少,按理说,对答应当是这样的:“你可知罪?”“我何罪之有?”“你犯了某某大罪,还不承认?”“冤枉啊,我没有犯罪!”“来人,把他拖下去,上刑!”“啊 ̄ ̄ ̄ ̄”然后是犯人血肉模糊的场景。
这个过程在钱有为脑袋里已经过了好多回了,钱有为每一回都得意的笑出声来,想着战长风血肉模糊的情形。但现在,战长风却问他知道自己有什么罪没有,整个打乱了他设定好的情节。
“你派人送来毒药,试图毒杀李柱国常将军,还敢装不知道?”钱有为试图重新让情节回到正轨。
战长风哼了一声,答道:“我是派人送药了,但你说那是毒药,有何证据?”他一边回答,心中却暗暗吃惊。
吴恨送药来贵阳有几天了,一直没有回到前线,他本以为吴恨是借着送药在贵阳游玩两天,现在军情不急,吴恨借机放松一下倒也没什么问题,水致清则无鱼,象这种小小的放纵,他倒也完全可以装做看不见,所以这几天一直是周信之帮他打理军务,但现在听钱有为的意思,是送药送出了麻烦,那么吴恨在哪里?
钱有为的心里极为不满。他看了许多小说,就没有一部小说里,犯人当堂要证据的!
不过,这情节虽然和小说不一样,但好在他早有准备,这证据是明摆着的,这可不是他钱有为栽赃陷害。虽然他心里对能够把战长风抓起来十分高兴,但绝不是因为他想抓战长风而抓的,是因为战长风的确罪有应得。
“你要证据?本官就给你上证据!”钱有为答道,他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直视着战长风,“来人,抬上来!”一边上,两个士兵抬上了一条死狗,那狗死状极为可怖,肚大如鼓,嘴角全是黑血,看得出来,是经过极为痛苦的挣扎而死的。
“战长风,你看这是什么?”钱有为得意的质问。
“答监军大人,堂上坐的是大人您,一边上躺的是一条死狗。”战长风郑重的回答。
四下里响起一片吃吃声,那是士兵们强忍笑意,从鼻孔里发出的。
钱有为的脸上有些发红,他装做没听懂,指着那死狗说道:“这狗服了你送来的药,就这样痛苦而死!你还敢说你给的不是毒药?”
战长风一呆,他没想到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李柱国居然不信任自己,先用狗试药,这就是一奇了,更奇的是这药居然还真就是毒药!难道是金花骗了自己?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如她所说,她有必要骗着战长风送给李柱国毒药吗?莫非,她想用一石二鸟之计,将毒害李柱国的罪加在战长风头上,一下子杀掉两个汉人军官,就如现在的情形?这倒是可能,但战长风感觉,金花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有这等心思,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反正,他就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不是金花,那么这毒药会是谁给的?他生怕这宝贵的药有闪失,所以特别派吴恨专门送来,中间没有经过任何人之手,难道是吴恨。。。。。。???!!!
钱有为见战长风呆在那里,心中大为得意,冷笑道:“幸亏本将留了个心思,将你给的药一份用狗来试验,这狗只吃一份就这个样子了,要是三份都吃掉,会是什么样?你可要本将再当堂试验一回,看看是不是本将陷害你?”
战长风摇了摇头。至少他知道,这样大的事情,钱有为是不敢乱陷害的,但,究竟是谁把这药换成了毒药?是金花?是吴恨?
钱有为的心里笑开了花。他现在不但敢于直视战长风,而且连腰都挺起来了。他决定再打击战长风一次,至少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无论是谁都休想翻案。
“来人,带吴恨!”他喝道,“战长风,你不是要证据吗?本将不但给你物证,而且还有人证!”
战长风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他猜得出,吴恨可不会得到他现在这样的待遇,只怕这几天吴恨不但没有游山玩水,反而受了不少苦。
镣铐叮当,吴恨出来了。他的手上脚上都是镣铐,身上衣衫破碎,脸上青肿,足见这短短几天里受了多少苦。
“战游击!”吴恨一见战长风,只叫了一声,眼泪却流了下来,委屈的就象个孩子。
战长风没有看吴恨,他盯着钱有为,慢慢的说道:“把吴参将的镣铐去了。”
钱有为正要驳斥,却突然打了个冷战。
战长风的眼神中充满怒火!如果说眼神能杀人,那么现在战长风的眼神就是如此,这种眼神,足以让任何人望而生畏。钱有为张了张嘴,终于说道:“把吴恨的镣铐去掉!”
“多谢。”战长风只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