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风可没空理吴恨,他一连串的下令:“令周参将代理我指挥,令全军戒备,排列成阵,严防敌人攻击,但未得命令不得擅自发起进攻。”
这一串命令下完,他向着楮求真一招手:“咱们走。”
楮求真的脸有些发白,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跟着战长风一步步向阵前走去。
将到丹水,周信之迎了上来,问道:“游击,您要去哪里?为什么让我代理指挥?”他不得不问,现在这情形下战长风突然让自己代为指挥,那么他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我去陪礼道歉。”战长风答道,“如果两个时辰我回不来,你就一直指挥下去,直到朝庭派了新的指挥官为止。”
周信之的脸白了。
到敌人营中去陪礼道歉?开什么玩笑!“游击,我去,您不要去!”周信之急忙说道。
“你不行。”战长风看着周信之笑了起来:“你的话太少。”
当吴恨听说战长风只带着楮求真去对面敌军营中去陪礼道歉,并且亲眼看着战长风和楮求真走过北路军防线,走向对面时,他的怒火突然消失了。
他慢慢的垂下了剑,也垂下了头。突然,他抬起手,正正反反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恨恨的说道:“我就是没勇气!我是胆小鬼!”一边说,他的眼中已经涌出了泪水。
战长风带着楮求真慢慢的向对面走着,楮求真有些畏缩,比战长风落后半步。
“挺胸,抬头。”战长风淡淡的吩咐,眼睛却没有看楮求真,而是目不斜视,直视着前面的敌军。
楮求真踏上一步,挺胸,抬头,深深的呼吸着。
战长风伸手,将剑连鞘摘下,高高举起,然后抛在地上。
楮求真犹豫了一下,也将腰刀连鞘摘下,扔在地上。
战长风将头盔、铠甲也解下。
楮求真的脸白的象纸一样,他咬着牙将盔甲卸下。
嗖的一声,一支箭射到战长风脚前!
“这是,这是他们的传统。”楮求真颤声说道,“是试探来者是敌是友的,是敌人就拾起箭来,是朋友就不理会。但是,但是有时他们也用这种方式警告敌人不要再向前走。”
“现在是哪一种?前一种还是后一种?”战长风问道。
“我。。。。。。我不知道。”楮求真的舌头都有些打卷了。
战长风笑了笑,抬腿迈过箭,继续向前走。
对面,一个看起来好象将官的人跃众而出,对着二人大声叫嚷。
“他在说,咱们是他们的敌人,让咱们退回去,在战场上决战。他们不杀没有武器的人。”
战长风又笑了,笑的很开心:“咱们没有武器,看来不会死了。”
楮求真却只感觉着下身前后齐紧,他现在最想做的是找个地方上厕所。
“告诉他们,我是北路军指挥官,游击战长风,要去拜祭石头寨棺材洞,向被打扰和侮辱的死者谢罪。”
楮求真咽了下口水:“游击,他们可能会在洞前杀了我们,以我们的头向祖先谢罪的。”
“那就看他们是不是说话算数了,”战长风答道,“至少,方才他们可是说过不杀没有武器的人的。”
楮求真没办法了,这位战游击平日里神机妙算,但有时候真是疯的可以------比如现在。他大声将战长风的话翻译成苗语传译过去,对面虽然大半是布依人,但这一带苗人极多,所以布依人也多通苗语,对楮求真的话还是听得懂的。
对面的敌军显然没有想到战长风的这个要求,士兵们一时交头结耳起来,好一会儿,随着一声号令,人群一分,让出了一条通路来。
战长风的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对面没有出现将领,而是由将领藏在暗处发号施令,这说明他们还在怀疑战长风的目的,但另一个方面,既怀疑他的目的,又不敢上来盘问,这说明这些人还是怕他的!
战长风迈步向前,楮求真紧紧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