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在敌人群中,向敌人发威,说要单挑?这个,这个这个。。。。。。
“快翻译!”战长风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楮求真只得翻译了过去。
那大汉听了这话,大叫一声,刷的一声抽出腰刀,在空中舞动着。四下里的敌军士兵小声议论着,纷纷后退,让出了一块空地。
战长风踏上一步。
那大汉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随即意识到这样做太过软弱,马上又踏上一步,却将刀舞动着护住身前。
战长风冷笑。
他现在手无寸铁,身无寸甲,那大汉却如此害怕,这等人物,他还真不在乎。
他慢慢的向旁边绕着,那大汉挥舞着腰刀,跟着战长风慢慢转圈。
战长风突然斜斜的一冲,向着大汉身侧冲来,大汉手中刀一抖,一刀劈下,战长风如果不避开,这一刀就要把战长风劈成两半。
战长风冲到一半已经转身,腰在扭,向着相反方向冲上,那大汉这一刀劈空,却并没有收手,手腕一带,腰刀横推,顺着战长风的方向又推了过来,同时他的口中大叫了一声。这一下战长风已经没可能再转向,而他的刀是拦腰推出,战长风除非倒地,否则一定避不开。
但他忘记了一件事,他忘记了,人不但有手,还有脚。
战长风的脚下用力一踢!地面上一片泥土飞起,已经迷了那大汉的眼睛,那大汉大惊,紧闭着双眼,手中腰刀乱舞,连连后退,突然间手上一轻,刀已经被夺走,跟着脖子上一凉,那刀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大汉擦掉眼睛上的泥土,见战长风已经持着刀架在他脖子上,长叹一声,双目一闭等死。
战长风慢慢将刀抬起,刀交左手,右手突然挥起,一拳正中那大汉的面门,打的那大汉一个跟斗,喝道:“这一拳是惩罚你侮辱我们汉族的!”
随即手一抖,刷的一声,刀深深的插入地上的泥土中,刀柄不住颤抖。
楮求真的心一下子冰凉。
他看到战长风已经制住那苗人,然后又放了刀,心中大喜,心想这一下又立了威,又卖了好,应当可以得生了,没想到战长风又给了那大汉一拳,苗人怎么肯甘休?他的腿有些发抖。
那大汉从地上爬起,鼻子上已经流了血,他擦了擦鼻子上的血,向战长风大步走来!
他来到刀前,一脚将刀踢到一边,向战长风深深施下礼去。
四下里一片欢呼声,苗人士兵与布依士兵纷纷行礼。
那大汉叫了两声,早有人拿过一个竹筒,大汉举起竹筒,里面原来是酒,他一口气喝了半筒酒,将剩下的半筒送到战长风眼前。
不必楮求真解说,战长风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接过竹筒,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四下里又是一片欢呼声,那大汉搂着战长风的肩膀连声说着什么。
楮求真同步翻译着:“他说,从此咱们是朋友!这骚扰祖宗的事情就此揭过,不再提了。他说,你是真的英雄!他还说。。。。。。我的天!”
“什么?”战长风心中奇怪,苗人也叫“我的天”?
“他说,”楮求真的脸上有些发青,“他是摆金苗人的大头领,他承诺,不再与咱们为敌!天啦,战游击,你居然给了他们的大头领一拳。。。。。。”
战长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出军阵,他面带微笑,向着众人挥手,抱拳,然后向自己阵中走去,楮求真这才突然感觉着,自己双腿发软,手发抖,耳朵都嗡嗡作响。
“楮百夫长。”战长风低声叫道。
“在。”楮求真上前一步。
战长风仍是低声问道:“你可扶得动我?”
楮求真一惊!
“游击大人,您受伤了?”他急忙追问。
“没有,只是这酒,实在有些厉害,我的酒量不行。。。。。。”战长风的脚有些打晃了。
北路军的围解了,但同时也耽误了战机,并且,这一回完全是因为战长风导致的。因为他醉了。整个北路军不得不休息了半天,等到战长风能行动时,天色已经擦黑,结果,北路军不得不继续休息,直等到明天再说。
次日一早,摆金苗人派人送来了一具尸体,那是中路军统帅、常将军卫子建的尸体。同时也带过话来,说道他们的“第二将军”,也就是牙将的尸体,在混战中不知所踪,他们承诺,只要一找到,立刻就会送过来。
战长风看着卫子建的尸体,心中感叹。
一个将领,最重要的不是武功,而是智慧。象现在这样,卫子建勇则够勇了,但他身死的结果不是带来了胜利,而是连累了整个中路军,激起苗人和布依人大反叛,甚至差点让北路军也因此全军覆没,这样的死,又有何意义?只是,这话却说不得,人死为大,他不能谴责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