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呢?”战长风奇怪的问道。
南路军的统帅是常将军杨浩,牙将是他的儿子杨宇庭。这一对父子兵战长风是认识的,以往的关系也还不错,虽然自他父亲入狱后他就没有再和谁有什么联系,但杨氏父子本就不是高家的常客,也没有特别的冷落战长风,他们在出京任职之前还特别派人到战长风处打了招呼,算是对战长风的一种支持,所以,对这二人,战长风还是心有好感的。
方才他听周信之说见到了参将,心中不由奇怪,就算没见到常将军,牙将也总还能见到吧?难不成南路军也是常将军和牙将都阵亡了?
“末将没有见到。”周信之答道。
战长风越听越糊涂。这南路是怎么一回事?先是叛苗军前出百里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来到了营前,却没有围困,而且正副统帅都没见到,这算怎么一回事?
战长风还没有想明白,营门处已经有了人声,只见敌楼上火光大起,数百士兵已经爬上敌楼,一个个箭上弦刀出鞘,如临大敌。
战长风心中更是奇怪。
如果周信之没有去联系,对方这种表现一点儿也不奇怪,要是没有这种防范倒奇怪了。问题是,他们一万大军到营前有一会儿了,营内居然无人防范,而周信之叫开营门进了营,已经把援军到达的消息告诉了对方,结果南路军却拿出了防御的架式,这是怎么个领军法?
战长风犹豫的看着周信之。
周信之也一脸迷惘的看着战长风。
“末将的确说明白了,是援军到达。”周信之说道。
战长风相信周信之。这不仅是因为周信之办事稳当,这样的小事情绝对能办好,而且,既然对方的参将都接待了周信之,也没有有什么怀疑,怎么会是周信之没说明白?
“且先看看他们要做些什么。”战长风答道。
“看”的结果是,对方什么也没做。除了敌楼上的士兵加强了防御,好象全无动静。
等了好一会儿,吴恨有些不耐烦了。
“这帮家伙在干嘛?咱们可是一路血战赶过来救他们的!”吴恨恨恨的说道。
这句话引发了几个大都统的感叹,几个人纷纷表达着不满。
战长风没有出声,但他的心里也很不满。
没有围困,公然谎报军情,他们一路上受到偷袭,二百里急行,流着血和汗赶到这里,对方却居然是这样的表现!这算是什么事儿?
还好,就在战长风正自犹豫着是不是该让士兵们在地上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时,营门打开了。当先一人全付武装,纵马而出,在马上抱拳扬声:“在下参将韩镇南,请问贵军统帅何在?”
战长风答道:“我是北路军统帅,游击战长风。”
韩参将点了点头,却并不下马行礼,只是问道:“请问贵军来此何干?”
战长风的眼睛差点从眼眶里鼓出来。“来此何干?”你说是“何干?”不是你们紧急求援的吗?他压下气,仍然平静的答道:“知贵军被叛苗围困,特来相救。”
韩参将奇道:“我军被叛苗围困?”
战长风听得这个糊涂,心说你是参将,居然不知道被叛苗围困?也不知道向贵阳求援?他也不出声,只是看着韩参将。
韩参将想了想,哈哈一笑,说道:“误会,这是一个误会!”
“误会?!”这一下连周信之都惊的出声了。
韩参将笑道:“这中间有些曲折,各位既然来了,咱们总不能就在这里详谈吧,请进营。只是,营区狭小,容不得大军,还请战游击将大军驻扎在营外。”
“什么?”吴恨终于怒了,他厉声问道:“贵军居然不接纳我们的部队进营?”
韩参将向营房一指:“您看,这营区哪里容得下上万大军?”
战长风见这营区倒也真不算宽敞,但要容纳一万人倒也容得下,只是当然,会比较拥挤,但看韩参将的意思,明明的就是不肯让军队进营,他心想倒也不必和韩参将一般计较,一会儿见了杨将军,或者杨牙将,再和他们谈,于是对吴恨说道:“你且传令下去,先让我军在营外驻扎一晚,我们先进营会一会杨将军再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