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风和三个参将重新进屋,三人忙忙的把屋子里方才翻倒的桌椅摆好。战长风居中一坐,先开言道:“方才那个士兵,朱老八,三位不要处罚他,如何?”
秦参将看了尤参将一眼,说道:“老尤,你的士兵还真。。。。。。”他说不下去了。
尤参将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尴尬的答道:“末将不会处罚他的。他本是末将的同乡,末将布置他看守。。。。。。那个看守游击大人,只是他却反。。。。。。反。。。。。。”他也说不下去了。
战长风突然扑哧一笑:“你要说反叛?你倒猜猜,你们和他谁在反叛?”
三个参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间都笑了起来。这一笑,屋子里的气氛可完全不同了。
韩参将当先站起,深深行礼,向战长风说道:“战游击,我们三人今天的确是犯了大罪了,多谢您大人大量,我们三人深为感激。”
另两个参将也连连点头,连声称是。
战长风的笑容一敛,摇头道:“我并没有答应一定赦免你们,我只是要听一听你们究竟为什么这样做。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们做此大事,却又没有和叛苗军联手,一定是有原因的。这原因要是的确可原谅,我也一定不追究。”
三个参将都是一呆,静了片刻,秦参将大拇指一挑:“战游击果然快人快语!说实在的,方才末将心里还是怀疑的,战游击要是说你一定原谅我们,末将倒是不信了。”
战长风笑道:“这样大的事,我又哪能骗你们?你们且说一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三个互相看了看,韩参将开口道:“我来说吧。毕竟这件事上,我见的最多。”
战长风点头道:“如此甚好。”
韩参将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件事,要从十五天前说起了。那一天,我们定下了作战计划,准备三日后发起攻击,一举击破叛苗的大营。作战计划弄完,杨将军的兴致极好,说道自来望谟,连一天也没有出去过。营后五里有一片竹林,他想去散散心。我们想着那里离大营极近,又是大营之后,安全是没有问题的,何况杨牙将也要陪着一起去,所以我们三个参将守着营,让他们父子去散心了。没想到自中午吃罢午饭二人出去,直到日色西斜他们也没有回来,我们三人初时没有在意,后来发觉不对,正要派人出去找,却见他们二人回来了。只是。。。。。。”韩参将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终于又说道:“只是,他们和原来不一样了!”
“什么叫‘和原来不一样了’?”战长风奇怪的问道。
这一问倒把韩参将给问倒了,他搔了搔头发,答道:“这个。。。。。。这个,反正就是不一样了。”
“精神状态不一样了。”
秦参将接口道,“出去时,二人神采飞扬,回来时,萎靡不振,状如痴呆。”
“是累了吧?”战长风有些怀疑的问道。
“不是!”三个参将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们二人就好象失了神采一样。”秦参将接着说道,“看起来就象是大病了一场,或者是有一些痴呆的样子。如果是累了,那么休息一晚应当休息过来了,但第二天。。。。。。”他看了韩参将一眼。
“第二天,我们按照计划,五更起身,整队备战,可是,杨将军和杨牙将居然都高睡不起,我们派人去叫他们,二人居然都声称,今天不作战了!”韩参将有些愤愤的接口道。
“这的确不正常。”战长风点了点头。
这当然不正常。细心设计好了作战计划,没有任何原因,说不作战就不作战了?天下有这样的将领吗?
“以后几天,我们几次请问何时作战,结果杨将军总是说‘不知道’!无奈之下,我们请教杨牙将,他的回答居然也是:‘不知道’!”韩参将继续说道,“我们当时都晕了,实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好就这么休息着。没想到,过了几天,他们居然。。。。。。居然。。。。。。。”韩参将连着说了两个“居然”,竟说不下去了。
“他们居然和一个苗女混到了一起!”一边上,尤参将接口了。
“什么?!”战长风大吃一惊!身为常将军和牙将,能和苗女混在一起?他急忙看向尤参将:“怎么混在一起的?你说详细一些!”
尤参将的脸色涨红,恨恨的说道:“我也不大清楚,总之他们去了竹林后五天,突然有一个早上,他们两人又出去了,只是根本没和任何人说,我们还以为他们失踪了呢,害得我们紧急动员四下寻找,却发现他们在叛苗营外,和一个苗女有说有笑的,极为亲热。我们当时并没有认为他们与苗女有什么瓜葛,还以为这是杨将军的计策,但他们与苗女分手时,却都向那苗女下跪相拜,这可不是什么计策了!”
战长风听着他们的说法,越听越是心惊,突然问道:“你们可知那苗女叫什么名字?”
“怎么不知道!”韩参将怒意满脸,连声音都高了起来:“杨将军和杨牙将那几天口口声声的不停在叫着她的名字!‘金花公主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 ̄ ̄ ̄ ̄我愿意为她而死 ̄ ̄ ̄ ̄’”他捏着嗓子在学着杨氏父子说话。
战长风“啊”了一声。
看来,他猜对了。方才一听得说一个苗女,他的心里就怀疑是金花,现在既然确定了这一点,那么,他也就知道了个中原因了。他正要说话,却听得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