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是蛇树!”一片轰隆声里,周信之要提高声音才能让众人听到,“这大蛇潜伏地下,每日夜间爬到树上反复缠绕,将身上的虫蚁擦掉,久而久之,就让这树如此光滑了,我们把这树砍下,它自然生气,它去护树,却闯入了金翅水蛇的地盘,所以。。。。。。”
众人都惊叹了一声。
“这,这叫做借刀杀人。。。。。。不,借树杀蛇啊!”吴恨叫道。
“这是两败俱伤之法。”周信之答道,“金翅水蛇绝不会容忍有别的蛇占拒自己的地盘,但它们离水一久必死,而这大蛇是地下潜行之蛇,见不得阳光,此时冒着阳光出来,它皮肤一干,也就钻不回地下,也必死。所以,咱们这是一举两得。”
说话间,水声已经小了下去,水中已没有金翅水蛇再冒出,那大蛇看来占了优势,虽然身上伤痕累累,却将它身周的蛇绞杀了十之**,剩下的蛇不肯回到河里,却又已经无法呼吸,只是躺在那里挣扎,看来这一回河是可渡了。
战长风正要开言,却听得一声大响,水面波开浪裂,一条长有近二丈,肚皮鼓鼓的金翅水蛇直飞而出,一头撞在大蛇身上,这一下撞击异常厉害,直接撞的大蛇肠破肚穿。大蛇连扭几扭,翻了个身,死掉了。
“不好!”蒋参将大叫道,“大蛇没能敌住!”
周信之却笑了起来:“没事。那个是金翅水蛇的蛇王母,它一出来,水中再也没有别的水蛇了,它的子孙都死了,它是不会活下去的。”
果然,那大水蛇虽然撞死了大蛇,却没有回到水中,而是四下里拱着形体还完整的金翅水蛇,看样子是想救自己的子孙,只是,它哪里能救得,它拱了几拱,突然上半身人立起来,向着众人处看着,一对大如铜铃的眼睛看的人心里发毛,众人不由自主的都退了几步。
蛇王母呼呼的喘了几口气,扑嗵一声栽倒在地,身体扭了几扭,死掉了。
众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方才这一战虽然是蛇与蛇之战,众人不过是作壁上观,但没有一个人不提心吊胆的,没有一个人不感觉着惊心动魄的,连战长风也感觉着后背上都是冷汗。
“再等一个时辰,”战长风下令,“等所有蛇都死透了,再清理了河岸,然后,咱们过河安营。”
按说,其时还早,但先要等待一个时辰,再慢慢清理了河岸,然后又要先探清了水下的确没有什么恶物,然后再渡河,所以也很耗费时间,大军过河时已是申时将尽,这时间早不早晚不晚,再走只怕前面的第五条溪水难过,所以大军一过了河,就地安营。
战长风等安营已毕,叫上陈长青和众将,前去查看第五条溪水的情形。现在他们已经过了四溪,虽然有些死伤,但毕竟总数不多,眼见还有最后一条溪水,众人都变的更加小心起来,都想着千万不要在最后一条溪水处有什么大问题发生。
众人前行二里,将至第五条溪水的河岸,只见远远的一片雾气,众人都是一惊,纷纷停下脚步。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瘴气?”秦参将试探着问道。
“不象。”陈道长答道,“有两种。一种是有形的,一种是无形的。有形的瘴如云霞,如浓雾。无形的瘴或腥风四射,或异香袭人,实则都是瘴气。还有一种,初起的时候,但见丛林灌林之内灿灿然作金光,忽而从半空坠下来,小如弹丸渐渐飘散,大如车轮忽然进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气逼人。人受着这股气味,立刻就病,叫作瘴母,是最可怕的。有些地方瘴气氤氲,清早起来,咫尺之间人不相见,一定要到日中光景,雾散日来,方才能辨别物件,山中尤其厉害。所以居民晓起行路,必须饱食;或饮几杯酒,方可以抵抗瘴气,否则触着之后,一定生病。夏天甚热,挥汗如雨,但是居民终不敢解开衣裳,当风取凉,夜间就卧,必定密闭门户,这些都是为防有瘴气侵入的原故。现在这气,看起来更象是普通的水气,只是这时节,温度又不高,不知为何有这样大的水气?”
“多加小心,”战长风说道,“咱们行一段停一停,小心意外。”
众人纷纷点头,每前行数丈就停上一会儿,这半里的距离,居然走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才接近水岸。接近水岸时,众人看到了水的情形,却都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溪中不是水,而是流淌的岩浆,岩浆温度极高,所以导致上空水气蒸腾。
但水气的危险解决了,另一个问题却来了:这岩浆温度高的吓人,却不知如何得过?众人一时议论纷纷,却也没有个好办法,一时间又都向陈长青看去。
陈长青沉吟了好一会儿,突然微笑起来:“战游击,明儿一早咱们就过去吧。这里实在没什么风景,在这里呆着,很是无趣。”
战长风也笑了起来:“陈道长有办法了?”
陈长青点头道:“不错,明儿一早请游击聚集全军,老道有必过之法,保证万无一失。”
战长风见陈长青说的如此肯定,而且此前两次也的确是言出必践,当下笑道:“就如道长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