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曹中睿是曹中雅的哥哥,惟芳长公主撇了撇嘴,第一眼的惊艳被抹去了不少,再细看一眼,竟是昨日那个狼狈的少年,更是失望,皇兄还说他人才出众,是可造之材,我看也不过如此,还比不得韩二这个讨厌鬼。
她顿时没了兴趣,懒洋洋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原来是曹中睿陪着韩世昭到内宅来给老太太请安,君逸之闲着无事,也说一块来看看,走到半路,君逸之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这两人才一路寻了过来。
惟芳公主道:“那现在无事了,便一同去大厅吧。”
曹中雅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肯定有手指印,便告罪想先回梳洗一下,惟芳公主要笑不笑地道:“我不准!”
说罢就当先而行,君逸之和韩世昭等人跟上,曹中雅急得想哭,曹中睿忙悄悄地问是怎么回事。曹中雅自然指着俞筱晚道:“还不是她……”
话未说完,惟芳公主就回头冷声道:“还不跟上?”
曹中睿不敢抗命,压下满心疑问,快步跟上。
俞筱晚微微一笑,神色担忧,语气却是兴灾乐祸,“妹妹得罪了惟芳长公主,日后哪还会有名门闺秀敢与妹妹交往?若是君瑶表姐真能当选为侧妃还好,若是不能……唉。”
说罢便提裙先行,曹中雅恨得银牙咬碎,却一时也不能发作,只能委委曲曲地跟上。
曹府的池塘里时尚地养了几只天鹅,一点也不怕人,大摇大摆地从几人的眼前路过,然后跃入池面,优雅地滑行。
众人都不自觉地看着,君逸之无聊地扯扯嘴角,“呆头鸭。”
惟芳公主立时笑话他,“逸之连天鹅都不认识吗?”
君逸之倜傥地一笑,“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不象鸭子么?”眸光玩味地在俞筱晚的脸上转了一圈,落定在惟芳公主脸上。
惟芳公主笑了,旁人也凑趣地笑,只有俞筱晚心下着恼,她觉得君逸之就是在说她那晚走路摇摇摆摆的,肯定是!
到了延年堂,早得了信儿的曹老夫人、曹夫人和一众女客,都候在大门外,恭迎惟芳长公主。惟芳长公主此时才拿出了皇家的威严,神情淡然端庄地抬了抬手,“免礼。”
众人簇拥着她走到大厅,待她在上首坐定,赐了坐,众人才依次坐下。
曹老夫人代表曹府恭维了一番,惟芳长公主淡笑道:“我不过随皇兄过来玩一玩,令孙高中乡试第二名,可喜可贺啊。不过……”她眼珠一转,瞟了曹中雅一眼,“令孙若是想在朝堂立足,家中姊妹也得修心养性、言辞谨慎才行呐。”
她虽未点名,可女客们都是各府的当家主母,怎会不知她说的是谁?虽然惟芳公主名声也只有这么好,人人都觉得错不一定在曹中雅,可到底她是金枝玉叶,又与摄政王兄妹感情极好,得罪了她,就差不多等于得罪了摄政王,哪家还会要这样的媳妇?贵族女子十一二岁,正是议亲的时候,怎么会忽然生出这样的是非来?
张氏惊得瞠目结舌,陪笑问道:“不知小女错在何处,臣妇愿代小女给长公主陪不是。”
君逸之笑道:“小姑姑哪里是这样计较的人?”
竟是不让长公主说出事由,连化解的机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