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晟挑眉一笑,“是么?我想亲自问一问。”
“亲自问就不必了吧?”君之勉的声音忽然出现,身形一闪便拦在了静晟的身前,一手搭在静晟的肩膀上,看似随意,实则暗施内力,他盯着静晟的眼睛,清冷地道:“男女有别,还请慎重!况且,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回府去安慰令妹才是。”又将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地道:“积点德,别都报应到静雯的头上。”
静晟眼中光芒一厉,随即又平淡和缓下来,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应当回府了。”的确是要回府找父亲商议如何善后了,说罢转身出了雅间。
静晟世子离开了归杏楼,韩世昭才放开强拉着君逸之的手,跟他道:“说了之勉不会让他乱来的。”
君逸之的脸上犹有怒容,“哼!静晟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明知晚儿醉了,还故意问话,不过就是想让她站不稳,投怀送抱而已。”他拿折扇指着静晟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他想乘机坏了晚儿的名声,纳入侯府,随静雯怎么发作打骂……他……我与他势不两立!”
韩世昭忙捂住君逸之的嘴,“你也冷静一点,怎么一遇上俞姑娘的事你就这么冲动呢?人家什么事都没做呢,你猜得再对,也是猜的。”
哼!君逸之展开折扇用力搧了几下道:“不行,我得赶紧让祖母帮我将亲事定下来,决不能让谁都觊觎晚儿。”而且,他也不打算放过静晟,他早就说过,敢打晚儿主意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韩世昭摇头笑道:“又冲动了不是,人家还在孝期呢,你怎么定亲呐?”
君逸之一怔,随即又长叹了一声。
怜香县主心中有愧又慌张,忙忙地找来俞筱晚的丫头,让她们服侍着俞筱晚回曹府,自己也灰溜溜地回了越国公府。
静雯郡主的事,俞筱晚在雅间里听得并不真切,平南侯府用了极严酷的手段压制住了流言,百姓们听得风声,却也只敢悄悄议论,俞筱晚只得跟亲笔写了封信给惟芳长公主,邀请她有空过府来玩。
惟芳长公主欣然应邀,自然八卦地将事情添油加醋学了一遍,“那名姓肖的兵士事后就被带入了平南侯府,原还以为会没命呢,昨日听说又去皇陵了。”她附到俞筱晚的耳边,悄声道:“还救了圣驾。”
救了圣驾,就意味着能平步青云了,俞筱晚讶异地挑了挑眉,“这么说,平南侯打算让静雯郡主嫁给他了?”
惟芳长公主白了她一眼,“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是?虽然这回没传出什么风声,可是皇室贵胄有几家不知道的,哪家还会娶她做媳妇?对了,这事儿,怎么好象跟你也有关系?”
俞筱晚只好支吾道:“那天怜香摆了酒,说要跟我和解来着,我喝醉了……”
“哦。”惟芳长公主也没往深了想,只是交待她,“她那人心眼小,你在场,怕就会觉得你看到她出丑,会报复你呢,而且平南侯爷和静晟世子都是护短的性子,你还在府里别随意出去吧。”
俞筱晚点头应允,就真的不再随意出门,每月去店中巡视一事,也换成了在府中二门接见各位管事掌柜。
太后和长公主喜欢吃俞筱晚店里的腌果,的确给她带了源源不断的客源,绣坊和香料店还没打出名气,但特产店的生意却越来越好,每月的营利是另外两家店铺合计起来的五倍多,原本的几位厨娘已经不足以应付,俞筱晚又请了十来位厨娘,帮忙一起腌制果子。当然,渍液还是由桃娘来调制,配方不能让太多人知道,饶是这样,还是供不应求。
土产店中来往的多是旁府里的采买管事,为了完成府中的采买任务,这些管事都要巴结着他,郭庆现在飘得脚跟都着不了地了,任走到哪里,旁人都要尊称他一声“郭掌柜”。
俞筱晚出手大方,该给的薪水、红利一分不少,若本月比上月的营利增加两成以上,还另外有赏赐,按说这样的东家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可是郭庆却仍是墙头草一般,张氏想知道什么信息,都会透露出去。
当然,这些小心思,俞文飚都看在眼中,俞筱晚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转眼到了秋季,又是一年收获的季节,今年风调雨顺,收成比往年多了二成,一家土产店面已经不适应出产的规模,俞筱晚就将文伯召进府来,商量开分店一事。
俞文飚也早想过这个问题,“五个城区都可以开分店,店面我已经找好了三有,唯有城中和城北没有合适的。”
俞筱晚便笑道:“没有关系,先开三家也可以,那两处的店面我请敏表哥帮忙留意一下。我的意思,在临近的城市也开几家分店,但是郭庆还是要放在咱们眼皮子底下。”
俞筱晚与俞文飚商量好了开店的各个细节,端茶送客后,便到武夫人的院子里闲聊。武氏知道她必定是来找儿子的,便开口留她吃晚饭。下午酉时三刻,曹中敏下了朝回府,先去给老太太请了安,又过来给母亲请安,便见到了俞筱晚。
俞筱晚向他谈起了开分店的事。曹中敏笑道:“文伯早同我商量过了,方才我也先去了铺子里,跟文伯谈了,我会留意的。不过,城中和城北是权贵富商的聚集区,店铺的生意都不错,现在没有人盘出店面,只得等时机,我的意思是,还不如先在临城开,不用急着一下子将生意扩得这么大。”
俞筱晚便笑道:“好,我对生意不是太懂,还在学,就听表哥的。”
聊完了生意,曹中敏又说起昨晚才发生的一件大事,“听说,昨晚为了争一名清倌人,君二公子让人将静晟世子的脸给划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