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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死因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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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死因不明

2018-04-14 作者: 菡笑

父亲死因不明

“这几日你还是同往常一样,不必刻意与石姨娘疏远,但也不要过于亲近。”

俞筱晚听完芍药的回禀后,并没要她继续探听什么消息,只是叮嘱她小心自己的言行,免得被舅父发觉出什么来,惹祸上身。这既是为了芍药的安全着想,也是为了石榴的安全着想。石榴帮着引曹清儒去花园子里的偏僻角落,又听了那些个难听的话,只怕事后曹清儒回想起来,会疑上了她,俞筱晚帮着安排了一些善后事宜,圆了石榴引曹清儒去那儿的话,但之后几天石榴与芍药的言行都必须谨慎,毕竟戴绿帽是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事,就怕曹清儒心里膈应,拿石榴出气。

芍药也知这个理,恭敬地应了一声,“石姨娘是知晓分寸的,也同奴婢说了这话,还让奴婢代为向小姐道谢呢。”

俞筱晚笑着客套了一句,便打发她回自己屋内绣嫁衣。芍药与许茂的独生儿子许有根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腊月十日成亲,老太太和小姐都帮她出了一份嫁妆,嫁衣却是要自己绣的。所以最近俞筱晚也没招她办什么差事,让她全心全力绣嫁衣。

待芍药走后,初云不由得问道:“小姐,难道您不好奇舅老爷要怎么处置舅夫人么?”

俞筱晚抬眸看了初云一眼,小丫头的眼睛闪闪的都是兴奋好奇的光芒,想也知道是她自己想看热闹!俞筱晚淡哼了一声:“你想看就去看,一会儿我就让初雪替你准备一口榉木棺材便是。”

初云开心的笑容僵在脸上,嘟着小嘴问,“怎么呢?”

俞筱晚被她给噎了一下,看了看她清秀动人的小脸,似乎还是情窦未开,自然也就不会知道这种事对男人来说,有多么羞耻了,她只有酌辞解释了一番,而后道:“凡是知情的人,舅父一定会想法子处置掉,你想看热闹,也得有命看才成。”

初云吓了一跳,“小姐,我不去看了。”

嘴里说不去看,可是到底还是很好奇,舅老爷会怎么处理这对男女,她便唆使着丰儿去打听消息。

俞筱晚却是带着初雪和赵妈妈去了延年堂。老太太正在翻自己的嫁妆箱子,三个孙女的亲事都定下了,她这个做祖母的自然要送份嫁妆。

“晚儿快来帮我看看,这几样首饰好不好?”

老太太欢喜地拉着俞筱晚坐在自己的身边,将几套赤金镶红宝的首饰拿给她瞧。

俞筱晚逐一看过之后,认真地道:“都是好东西,款式也好,只是颜色陈了,得清洗、抛光一下。”

老太太含笑道:“我也这么觉得,杜鹃,一会儿你拿去交给曹管家,让他送去首饰店里清洗。”

吩咐完毕,老太太扭头看向俞筱晚,含笑问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俞筱晚抱住老太太的胳臂撒娇,“为什么晚儿来看您,就一定是有事呢?人家想到过几日要回汝阳,好些日子见不到您,才特意过来多陪陪您的。”

“呵呵呵,少来骗我这老太婆!”老太太听着心里受用,知道这是晚儿的心声,可是仍然清楚,晚儿有事求自己的。

舅父果然没有将舅母的事情告诉老太太。想来也是,一是戴绿帽太难看了,二是怕老太太发怒,要去质问舅母,而舅母已经是穷途末路,必然会说出一些老太太不知的事情来求一条活路,而舅父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形,一定会在处置完舅母之后,才将事情隐晦地告诉老太太。

这正是自己达成诺言的好机会。

俞筱晚爱娇地吐了吐小舌,小声撒娇,“晚儿是想求老太太给个恩典。上回许管事来给老太太请安时,正好见着了碧儿,觉得她漂亮温柔,想为他弟弟家的儿子许有根求娶碧儿。”

老太太挑了挑眉,许茂是她的陪房,是她转让给晚儿的,许茂的弟弟还在她的庄子上呢,“为何许玖自己的不来求恩典?”

俞筱晚小声道:“许玖不是在您的庄子上吗?在清河呢,哪里能见得着您呐。他只是拖许茂帮忙相看,许茂也只是求我来探探您的口风,毕竟碧儿是大舅母的人……”只是现在张氏关了家庙,老太太自然能作这个主。

老太太想了想,便笑道:“也是桩喜事,许玖帮我打理庄子尽心尽力,这点体面我还是要给的。”

说话间就定下了碧儿的亲事,许茂得了信后,立即带着聘礼入府下聘,老太太将碧儿调出了家庙,本来想另派一名丫头去服侍,俞筱晚却进言,家庙清苦,年轻的丫头没有犯事,还是不要往家庙派了,就从张氏自己陪嫁的婆子里挑一个去服侍好了,也全了一块主仆情。

老太太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指了管厨房的刘妈妈去家庙里服侍张氏。

俞筱晚就是要抢时间将碧儿给摘出来,立即使人到店里传了许茂入府,许茂代弟弟向老太太磕头求恩典,“听说老太太赏了奴才侄子一个恩典,奴才感激不尽,立即来给老太太磕头了。”磕完头又拿出侄子的生辰八字,请老太太交给碧儿的老子娘。

虽然当奴才的指婚全凭主子的一句话,可三书六礼还是要准备的,只是没那么讲究。

老太太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俞筱晚,俞筱晚的小脸上满是喜悦和兴奋,好似真的只是随口一提,老太太就应下,让她脸上有光似的。曹老太太虽然比不得某些老人家睿智,可也不是没见识的,当下将心中的疑惑压下,不动声色地让杜鹃接了庚帖,便使人去唤来了碧儿和她老子娘,让碧儿跟许家的小子换了庚帖,这门亲事也就定下来了,婚期让他们亲家自己商量着办。

既然碧儿要备嫁,刘妈妈立时便被唤到了老太太跟前,这刘妈妈是张氏的陪房,平日里还算是得脸的,张氏入了家庙后,收敛了许多,今日来磕头还是战战兢兢的,听说要自己去家庙里服侍张氏,立时便哭开了,“老太太,奴婢平日里办事不敢说没有一丝错处,可也确是踏实认真的,主子的吩咐半点不敢怠慢……老太太,奴婢到底是错在哪里,您要将奴婢关到家庙里去?您不能这样赏罚不明啊。”

居然指责起主子来了!老太太蹙了蹙眉,俞筱晚便替老太太开口喝道:“刘妈妈好不知理,让你去服侍舅母怎么就成了关着你?你口口声声主子的吩咐半点不敢怠慢,为何老太太吩咐你,你却在这推三阻四?”

刘妈妈被噎得作声不得,讪讪地笑道:“其实……奴婢是怕孙家的接不上手,她那人办事没分寸。”

这孙家的是老太太的陪房家的媳妇,年纪不大不小的,也有人叫她孙妈妈,老太太听着这话心中更加不爽快,当下淡淡地道:“怎么安排是我的事,你只管将帐册交割好,收拾了包裹去家庙里陪着你主子吧。”

刘妈妈知道再说什么都是枉然了,只得含恨退下,心中却暗道:“你们不仁、别怪我老婆子不义了!”

俞筱晚又陪了老太太一会儿,便告辞回去休息,准备夜里去看好戏。老太太吩咐杜鹃去各院,尤其是家庙那儿打听消息,暂且不提。

展眼入了夜,俞筱晚小睡了一会儿,见月上中天了,便换了身利落的深色衣裳,悄悄掠出了墨玉居,潜入家庙之中。

欧阳辰被抓后,曹清儒下了禁口令,张氏犹不知晓死期将近,但也察觉曲妈妈一去大半天不回,实在是可疑,但她已然被禁了足,没有办法出去打听消息,碧儿被老太太的人传走之后,就再没回来,身边只留下了紫儿,却是不能再出家调了。

她惶惶然地翻天覆地,终于蒙蒙入睡,曹清儒却忽然带着曹管家和几名心腹小厮,悄无声息地闯入家庙,一把捂住了张氏的嘴,拖到西偏院的后罩房里。俞筱晚小心地掩藏行踪,跟在后面看热闹。

曹府是按伯爵的品级建的,可是曹家人口简单,后院里的空院落有好几个,到了夜间连个看守的婆子都没安排,偏今夜又无星无月,到了半夜,真个叫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他们一行人,只曹管家手中有盏气死风灯,昏黄的光线只照了一小团路面,一行人走得踉踉跄跄,被拖的张氏就更加受苦。

张氏一瞧着架势,就觉得心底里发凉,好容易被人拖进屋,丢到了地上,也顾不得摔得疼痛,抖着声音问,“爵爷,这是怎么了?您、您若有话要问,只管问妾身便是,好端端的到这来做什么?”

曹管家将手中的灯笼插到墙根边的多宝格上,房间里蒙蒙亮了,曹清儒抬腿就是一窝心脚,将张氏踢得一翻,后脑勺呯一声撞地,顿时头晕眼花,曹清儒没耐心等她自己醒神,揪着她的头发拖行几步,蹲下身来,指着被绑在桌子腿的某人道:“认识他是谁吗?”

张氏并未立时回答,实在是因为头晕眩了好一会儿才恍过神来,定睛一看,当即吓出发了一身冷汗,被绑在桌脚,身上鞭伤无数的,脸上也有数条血痕,这男人是张氏的恶梦,就是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可不正是欧阳辰么?

所谓急中生智,张氏见欧阳辰似乎是昏迷的,立即用力摇头,“妾身不认识。”

虽然张氏眼中的惊慌一闪而逝,可还是被曹清儒捕捉到了,心下大怒,原来这个男人说的都是真的!他冷笑两声,“你不认识他?他可是什么都招了,他认识你,还认识很久了!”

张氏不由自主地一哆嗦,落在曹清儒的眼中,自然是做贼心虚!他恨得腾一下站起来,一面用力没头没脑地踢着张氏,一面咒骂,“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你给我老实说,你贪了公中的那些银子,是不是都养着这个狗男人去了!”

最大的羞辱怕也不过如此了吧?妻子在外头养男人,给他戴绿帽,用的还是他的银子!

张氏被他踢得撕心裂肺地痛,整个人缩成一团,想辩解,可是心肺痛得连气都喘不上,如何能说话?

曹管家和几名小厮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雕塑,恨不能化为一颗尘埃,钻到地缝里去,生恐事后爵爷发作他们,这种时刻,自然是不可能有人出声帮张氏说话的。

曹清儒到底四十有余了,踢了一阵子后就直踹粗气,心里的怒气还没发作干净,可也只得停了下来。此时张氏已经是口吐鲜血,不知断了几根肋骨了,剧痛却令她无法晕厥过去,反而比平时更加清醒,清醒地感受着周身传来的痛楚。

“你、你给我老实说!”曹清儒喘平了气息,又指着一名小厮道:“去,把这个狗男弄醒。”

小厮忙跑到院子里提了一桶井水,冲着欧阳辰当头淋下,欧阳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曹清儒满脸暴戾之色,恶狠狠地踢了欧阳辰一脚,道:“本爵爷给你机会与这个贱妇对质,你们俩当着面儿将这事给我说全了,我就留你们一条全尸!”

其实欧阳辰在被曹清儒抓到后,就被用了刑,他知道这种事是男人就不会忍,自然不肯承认,只说是自己胡乱威胁的,只为了要些银子,曲妈妈亦然。虽然大白天的不敢大肆用刑,没问清原由,但曹清儒自己躲在窗外明明听得清清楚楚,当时曲妈妈也没反驳,怎么可能是假的?

曹清儒当下冷冷一笑,“看来你们俩个还蛮深情的嘛,若是这样,本爵爷就不问了,直接给我活埋了!”

一听说要活埋,欧阳辰顿时就惊呆了,张氏也终于缓过了劲,吃力地撑起身子,吃力地跪下,磕头是磕不了,只能用语言来哀求,“爵爷息怒啊,妾身真的没有与此人有过什么苟且,只是因为……”将当年想诬陷小武氏和吴丽绢的事儿说了一遍,“由此被他给威胁上了,每月得付一笔封口费,并非是苟且之事,若妾身与他有过任何不清不白之事,妾身愿五雷轰顶,死后入畜牧道!”

世人都笃信鬼神,张氏敢发这样的毒誓,曹清儒倒是迟疑了,欧阳辰也忙跟着附和,只说是要银子胡说八道,并非真与曹夫人有过什么勾当。

曹管家听得这话松了一口气,这种丑事他们当奴才的可真不能知道啊,忙顺着这话就开解爵爷,“或许真个是如此,这些市井混混最是无赖,嘴里什么话都能编出来。”

曹清儒思前想后,张氏一介妇人,整日呆在后院之中,要与这男人联系,也得靠曲妈妈,或许真个是没这种事。他抬眸见到欧阳辰和张氏眼中的希翼,心下一动,恶念又生,不论是否真有其事,这男人与张氏时常交割银子,传出去没有也成了有,这男人还是留不得。

那欧阳辰是什么呐,以前就是个奸商,最会察言观色,一瞧曹清儒变幻莫测的脸色,心知不妙,情急之下忽地想到一事,忙开脱自己,“大人明查,其实尊夫人的确是与人有污,只是他们派了小人来取银子而已。”

曹清儒的瞳孔骤然一缩,厉声喝问:“是谁!他们?难道还有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说着阴鸷地盯向张氏,那神情恨不能将其拆食入腹。

张氏被这种凶悍的目光盯着,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时顾得不疼痛了,回头呸了欧阳辰一口,“无耻卑鄙的东西,你敢乱说,不要命了!”她希望这般提醒之后,欧阳辰能知晓轻重,不要将法源寺里的事儿说出来,不然她们俩人都没得好果子吃!

那欧阳辰哪会听她的,只道自己若是说出外头有姘夫,自然就能想法子脱身,当下一五一十将法源寺中的事儿说了一番,然后就学着张氏发起了毒誓,那日调戏张氏的,本来就是他请来两个的小地痞,他赶在这块儿发誓,倒也的确是句句属实。赌咒发誓之后,又说张氏觉得深闺寂寞,日后又去寻过那两人几回。

他话说不到一半儿,张氏就开始咒骂,曹清儒喝令小厮堵了她的嘴,听完了欧阳辰的供词之后,曹清儒大抵是怒无可怒了,声音十分平静地轻轻问道:“张氏,他所言可是属实?”

张氏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起来,小声儿地道:“爵爷,他、他是胡说的……我……我……我……”

她连续几个“我”,都没我出什么话儿来,曹清儒耐心尽失,一挥手,曹管家立即会意,带着一名小厮,到另外一间房内将曲妈妈提了过来。

曹清儒拿眼一顿,官威十足,“说!张氏是不是在法源寺与两名男子行那苟且之事?”

若是问别的,曲妈妈必定第一时间就否认了回去,可是爵爷却提到了法源寺,还能指出是两名男子,她顿时骇得怔了一怔,随即想到决不能承认,这才矢口否认。可就是这一怔,让曹清儒相信了欧阳辰的说辞,他压根就不想听曲妈妈的解释了,直接一窝心脚将其踹翻,夺过曹管家手中的马鞭,指着欧阳辰问道:“说,那俩个东西在哪里!”

欧阳辰觉得自己看见了黎明的曙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心陪笑道:“爵爷,您大人有大量,先放了小人出去,小人立即就会将那两人的名字和住址写下来,差人送予您。”

曹清儒咬着牙,一字一字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还敢跟本爵爷讲条件?”

“不敢不敢!”欧阳辰表情十分谄媚,可是语气却带了丝丝威胁,“小人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他们住的地方叫什么胡同了,但小人知道如何去,若是小人去那里问一问,就能将地址写好了给您。若是您不放小人出去,小人真的是记不起来呀。”

张氏听得明白,欧阳辰这是要舍了她保全自己的性命,而爵爷好象已经相信他了,若是这般的话,那么自己的命就危在旦夕了。她忙爬过去抱住曹清儒的大腿,悲泣道:“爵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没有与他们行那苟且之事,他们只是摸了妾身几把,想以此来……”

欧阳辰急急地辩解,“明明还亲了你,全身上下都亲了。”

这般羞辱的经历,她怎么会忘,张氏脸孔一白,忘了接话,曹清儒却气得七窍生烟,“这么说,你还觉得很委曲了?”自己的妻子让别的男人又亲又摸的,这不叫绿帽叫什么!

曹清儒再没了耐性,马鞭一指欧阳辰,吩咐曹管家道:“把他给我埋到花圃里,明日一早扔到山里去。”又一指张氏和曲妈妈,“她们俩人带回家庙。”

张氏到底是有诰命的夫人,不能随意地处置了,何况这种事总要瞒着才好,所以张氏只能慢慢收拾,明日得去外面寻一寻,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看起来象是生病,然后过几个月,再不治而亡。

这一吩咐下去,欧阳辰立时便傻了,忙嚎叫起来,“爵爷,若是小人明日不拿银子给他们,怕他们会上曹府来闹啊……”

还敢威胁我?曹清儒狰狞地笑道:“那就来好了,来一个我埋一个,来两个我埋一双!”

他也拿定主意了,与其与他们这般慢慢磨着,不如快刀斩乱麻,这世道就是横的怕不要命的!若是明日有人在曹府门口探头探脑,就立即以盗贼的罪名抓进来,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张氏自知难逃一死了,再顾不得别的,抬头仰视着丈夫,威胁似的道:“爵爷,好歹您也看在我为您做了那么多的事的份上……”

话未说完,曹清儒就一脚,早已受伤的张氏捱不住,一下子晕了过去。

俞筱晚伏在房梁之上,听得心尖儿一颤,那么多的事,是什么事?不行,看来张氏暂时不能死!

此时,外面传来更声,已经是三更三刻了,再过一会儿就是四更天,曹府的粗使婆子和仆役就会要起来清扫院落了。曹管家忙带着小厮们按曹清儒的吩咐开始处置欧阳辰,俞筱晚则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返回墨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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