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芸哭的更加伤心,弄得柳姨娘母女五人更加难堪,南宫芸挪了挪跪在地上已经僵直的双腿,瑟瑟发抖的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裳。
“五小姐,听话啊,你五弟弟年幼不懂事,不小心害得你磕到额头是姨娘管教不严,不过他被将军杖责五十,如今还在祠堂思过,你就放过他吧,姨娘和你大姐姐都给你磕头了。”
柳姨娘说着拉了南宫芸就要磕下去,南宫墨雪身后的丫鬟见状都上前去扶住母女两,她们一时间也不能动弹。
“姨娘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你们母女五人披麻戴孝还身负荆条到相府门前跪着,无论如何也不肯起来,让我误以为是老夫人不在了,然而姨娘又说不是,难道是我刚回朝的大哥哥出事了?姨娘若不给我个交代,今天雪儿不会罢休的,这是摆明了在咒我外祖父的相府啊!”
众人听闻都稍微听出点门道来了,将军府姨娘仗着老夫人撑腰赶走了正牌的小姐和夫人,如今正牌夫人的儿子立了战功从边疆回来,这母女两便这幅负荆请罪的样子想要把正派夫人和小姐弄回去,还真是上不得台面。
“姨娘和你大姐姐这是负荆请罪来了,还望雪儿原谅你大姐姐和五弟弟的过失。”
柳姨娘咬了咬牙,要不是今早南宫墨璃一回相府没见到自己娘亲和妹妹就命人砸了芸儿的闺房,老夫人也不会让自己母女两来这里受这份委屈。
“哦,那就是说将军府中并无人去世,那姨娘和大姐姐还是赶紧将身上的麻衣脱下来吧,免得让人以为我将军府和丞相府出事了。”
原本“扶着”柳姨娘母女的婢女们都伸手直接抓掉了她们背上的荆条,随手扔到围观百姓的面前,有好事的人捡起来一看,立刻在人群中炸毛了。
“这母女真真不要脸啊,连荆条都是没有刺的,还装模作样的在这里骗取大家的同情,真是不要脸。”
南宫墨雪只是适时的露出惊讶地神情,而丫鬟也早已将两件灰鼠皮的斗篷披在了他们母女的身上,却没有扶她们起来,你们不是要演戏喜欢跪吗?今天我陪你们玩到底。
南宫墨雪拭了拭眼角的眼泪,原本就苍白的小脸衬得更加柔弱。
“姨娘,虽然我和母亲都十分想念大哥哥,但是母亲久病不得医,在将军府大夫开的药方只是寻常补药,根本不能治病,为了母亲的性命,我们母女以后还是留在丞相府吧!”
南宫芸怨毒的抬起头来,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装出来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南宫墨雪,大夫人身体孱弱久病不起,你却这般诬赖我娘亲,你是何居心?”
南宫墨雪似是害怕她却又鼓足了勇气道:“大姐姐,柳姨娘虽然生了你,但是她只是个姨娘,我的母亲不也是你的母亲吗?难怪你可以设计陷害我,让我差点被五弟用假山砸死也没有丝毫的同情,反倒助纣为虐。爹爹罚你禁足半年,可如今才半个月你就跑到我外祖家门口来了,连爹爹的话你也不听,真是柳姨娘的好女儿,我本不想说害怕坏你名声,但如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能让你污蔑我娘亲。”
南宫墨雪的话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人群早就炸开了锅,如今即便是傻子也知道了将军府中姨娘欺侮嫡女的戏码了。
南宫墨雪见如今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再看柳姨娘低垂眼睑的神色她就知道她怕是下一步要装晕了吧,于是五话没说,南宫墨雪华丽丽的在众人面前晕倒了。
柳姨娘见状气的五内重伤,生生吐出一口老血来,她柳青青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那么大的亏,然而观众们先见到南宫家的大小姐晕倒,再看姨娘吐血便觉得这姨娘真是虚伪,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记做戏。
人群渐渐散去了,只留下街角不起眼的地方还停着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
“主子,我们还去相府吗?”年轻的车夫轻声询问自己主子的意见。
“呵呵呵,这墨璃的妹妹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丫头,看来他是白操心了。”
一阵低低的悦耳笑声从马车中传出,年轻的车夫不由得一怔,他有多少年不曾听过主子的笑声了,大概是从公主过世的时候开始吧。
“是啊,南宫他太小看自己的妹妹了,害得主子白跑一趟。”年轻车夫抱怨道。
“也不算是白跑,至少认识了这么一个有趣的丫头,回府吧。”
马车哒哒哒的掉头走了,熙熙攘攘的京陵大街上没有人知道这样一幕。
跪在相府门前的母女俩,裹着那两件旧里子翻新的根本挡不住风的灰鼠皮斗篷上了将军府的马车,因为她们知道,今天这一场戏她们母女完败。
下午午时申时五刻,南宫墨璃亲自到丞相府拜见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并且接回了被姨娘“赶出”将军府的娘亲和妹妹。
南宫墨璃早上回家大发雷霆之后便进宫述职,因战功赫赫被封为兵部侍郎,一时之间成为京陵新贵。【品文吧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www.pinwenb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