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谅你也不是故意摸……推我的。”钟晓月稍微回忆一下,刚才还真说不准这家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不过这种事她也没证据,这时候又被人看着,也不好拿他怎么样,心里打定主意,先让罗通蒙混过去,再找机会好好治他。
其实以她区分局刑警支队长的权利想整治罗通,只要随便放出风去,大把的人愿意为她办事,但不知道怎么,今天当她看到又是罗通在打架后,她就觉得格外生气,恨不得亲手当场甩他几耳光,因为上次事情罗通已经得到了她心中的认可,但这次又被她当场逮住,让她有种被欺骗了纯真感情的感觉。但这种事她只想自己亲自动手,谁要想越俎代庖她就又有点不愿意了。
罗通看钟晓月脸色先是阴冷,又变得透出古怪,捉摸不出她到底在动什么脑筋,不过看她目光正看向自己,显然这脑筋是针对自己动的,想起双方身份权利上的差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暗暗后悔刚才的冒失行为。
钟晓月看罗通低着头不说话,脸色有些哀凉,又看到他肿起的眼睛、嘴唇,头上渗出血水的绷带,忍不住又生出怜悯之心,轻声问道:“你自己还能不能走?”
罗通轻轻的点了下头,没有说话。此刻他虽然浑身疼痛,但远比不上心底的绝望,今晚被肖映雪勾起对父母的回忆,突然感觉父母离开后自己什么都不是,连个最起码做人的尊严都很难得到,这样的生活,到底还应不应该继续过下去,还是就应该直接死了干净,一了百了,免得再遭受别人的白眼。
钟晓月不解的看着罗通,这人刚才还在调笑自己,怎么现在一下又变得这么低落,是真有什么心事还是假装深沉,想装可怜逃过自己的折磨?
两人这边各自想着心事,另两名警察已经将那人压上了警车,其中一名警察大声喊道:“钟队,好了没?”
钟晓月看了罗通一眼,答道:“你们先回局里,这人要叫救护车,我陪他去一趟医院。”
那两名警察答应一声,开着警车先走了。
过了十来分钟,钟晓月看罗通深深吐了口气,还摸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才开口问道:“可以走了吗?”
罗通答道:“你不是帮我叫了救护车吗?不过这车是你叫的,该你付钱啊!我一个穷保安可叫不起救护车。”
钟晓月横了他一眼,道:“小气鬼,幸好没叫救护车,你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坐的士先送你去医院吧!”
罗通一听,本来就肿得像猪头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嘟嚷着道:“不会吧,你一个人民警察就这样置人民的生命安危于不顾?”
“你现在叫得这么大声,像是个有生命危险的人吗?你如果没事就先跟我回局里,我还懒得陪你去医院呢?”
罗通听了,连忙摇手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你先陪我去趟医院吧,我头上伤口好像又出血了。”
钟晓月早就看到他头上纱布里渗出的血水,听了也不多说,伸手拦了辆的士,送他先去最近的通州第一医院。
到了医院,接诊的还是上次帮罗通抢救的那名医生,旁边还有那大眼小护士,两人看到罗通和钟晓月进来,都不由得呆呆的看着他们,心中暗道:“现在流行警匪搭档吗?怎么警察抓人还是连发的?”
“李医生好,大眼妹妹好,我们又见面了。”罗通一进来,很熟的和两人打招呼。
两人愣神过后,李医生微笑的点了点头,大眼小护士连忙走到罗通跟前,关心的问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早上才出院这晚上又被钟警官送过来了。”说着在他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接着道:“还又添了这么多伤?”
罗通苦着脸道:“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在家睡了一天,晚上想出去吃个饭又被人打了。”
“你这得要多么讨人厌才会有这么悲惨的遭遇啊!”
李医生指了指身前的板凳,道:“小罗,先坐下,我给你看看伤口,你们等会再聊。”
李医生说话了,大眼小护士立刻住嘴,将罗通扶到板凳上坐好,和钟晓月一起站在他背后。
李医生先将罗通头上的纱布拆开,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新旧伤势,特别是他的膝弯,半个多小时后,检查完毕,说了句“没大事,这次幸好膝弯没受伤,身上也都是些皮肉伤,修养几天就没事了。”说着,帮他头上的伤口做了下处理,又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就让他们离开了。
拿药的时候大眼小护士还想跟出来说几句话,但钟晓月看他们那么亲密,心中没来由的不高兴,连声催促下,小护士也没机会说话,帮罗通拿了药后,只得目送他们离开。
由于刚才钟晓月已经给局里打了电话,一名警察开着警车来接了两人,一路回到江北区分局。钟晓月让那名开车的警员将罗通安排在一间审讯室后,自己就先离开了。那名警员将罗通送进去后也走了,走的时候还从外面锁上了门。
罗通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暗哼一声,“怎么,这就把我当犯人了吗?”心中虽然不满,但也知道这里不是让他讲理的地方,想了一会心思觉得头有些昏沉,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趴在桌上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