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都不一定能开好车。”
“这个……好吧,但我只在车上,不能下车。”
“你那么怕他?”
“不是怕,是没必要也不想见他。”
“没关系的,就这一次,以后都没来往了。”
下午的时候,我开车送郑晓颜去了民政局,快到的时候,就看到吴钰斌站在门口等待,双手插在口袋里,在门口踱来踱去,也不知道是等得不耐烦,还是心里复杂。
“小客,我下了,你等我。”
郑晓颜说着下了车,默默着一步一步向吴钰斌走去,吴钰斌看到郑晓颜走过来,啥也没说,也不等郑晓颜走近,转过身就低头就径直往局里走去。
郑晓颜回头望了下我,然后摇了摇头。
说实话,这如果是去拿结婚证或者干其他什么事情,我都会过去把郑晓颜拉回来的,这人做得太绝了。
郑晓颜呆呆站了一会,也跟着进去了。
半个多钟后,他们又一前一后的出来了。原来,离婚可以这么快,半个小时,就可以让那些夫妻间的百日之恩夫妻间的日日夜夜一笔勾消。
然后他们一个向左走,一个往右走,真正的分道扬镳,从此已是天各一方,再相见,也是陌生人。
吴钰斌走的那叫绝不留恋,绝不回头,郑晓颜抱着那离婚协议书站在那儿望着他的背后,直到他完全没入茫茫人海。
这男人太过绝情了。我的手掌握成了拳头,深深陷进坐垫里去,真的想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
这年头,婚姻就如此的脆弱,结婚证和离婚证,同样不过一张废纸,不过,它最终伤害的是始终抱着这堆废纸不放的人。干妈如此,田沂如此,郑晓颜也是如此。都是女人,即使是生活优越,她们最后得到的都是男人的一纸休书。
也许男人真就没有一个好的,他们得陇望蜀、贪得无厌、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始乱终弃、有始无终、过河拆桥。
郑晓颜拉开车门,一下子就跌进副驾驶室,说:“小客,我解放了,你也看到了,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也不用装了,不用装着每天都很幸福的样子……累,很累。”解放?应该是欢呼雀跃,活蹦乱跳,哪有像她这样的抱着那本协议不放,有气无力。
这时候我说什么都会显得多余。只有打开了车子里的音乐,静静的听着,那流淌的旋律或许可以让她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