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下联刚刚落下,苏凤梧骤然抬手给了孙洛书一巴掌,打的他将脑袋狠狠的磕在桌子棱上,耳光的声音还连带着苏凤梧的一句骂言:“老秃驴,你有什么资格向我老婆怒喝!”
大耳刮打的孙洛书的脑袋在桌子上如皮球般小弹了两下,门头上顿时起了两道紫胞,腮帮子被苏凤梧打了一记青紫色的五指印,奇怪的是,里头的老牙竟然没掉半颗,而且一点血丝都没有在嘴角上出现。
打完之后,苏凤梧转手又将于慧娘手里的丝帕拿过来擦了擦手,一脸厌恶的看着孙洛书,眼里似乎看不见周围的鸦雀无声,继续不客气的骂道:“老子已经忍你狗日的很久了,你说你个老王八长着一副奔丧的脸,不在京城颐养天年,来南陵瞎咋呼什么,显的你学问深啊还是显得你脸皮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孙洛书一旁的李长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脸色煞白的看向苏凤梧,周围的大部分宾客也不曾想到这苏凤梧竟然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毫不客气的扇了孙大居士一巴掌,看着孙洛书的腮帮子被苏凤梧打的都不成样子,他们下意识吞了口唾沫,这可是天子学府的六旬大居士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老人家。
这些宾客中不乏有人在这个时候将目光瞟向赵栎奴,她身为瑛郡主,应该在这个时候主持大局啊,可是眼见她却没有丝毫出面的意思,还向苏凤梧投去玩味的目光,想起之前苏凤梧给瑛郡主敬酒时的一幕,不少明眼人都已经想到,瑛郡主与苏凤梧已经早就认识,同时心中也甚是奇怪,苏凤梧一个穷乡僻壤的无名小子,为何会与瑛郡主认识。
不少见多识广的老财阀似乎瞧出其中端倪,苏凤梧是姓苏啊!
场面被苏凤梧的这巴掌扇的极冷,李长琴扶了扶被打懵还未反应过来的孙洛书,指着苏凤梧怒气冲冲却又有些没底气的说道:“苏凤梧,你竟敢打孙大居士,好大的胆子!”
苏凤梧听着这句不痛不痒的话,横了李长琴一记冷眼:“那你想不想挨一巴掌呢。”
这时,孙大居士已经反应过来,惊恐而又愤恨的看着苏凤梧,腮帮子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叫他的身子止不住的发哆嗦,却说不出话来怒骂苏凤梧。
李长琴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他知道,在这一刻,周围那些看着他的面子而来的地方官僚都如缩脖儿的鸭子一般,都不行了。
李长琴颤指着苏凤梧怒道:“你你你…,苏凤梧,咱们走着瞧!”说完,立刻冷着脸子对孙洛书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们走!”
现如今,李长琴就想快快离开沈家这个是非之地,被打的眼冒金星的孙洛书虽然恨不得把苏凤梧生吃了,可他心中何尝不是与李长琴的想法一样。
萧佩喜与裴紫弟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李长琴身后的人群中,还有几个沈府的家丁,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眼睛等人,此时的他们正在不怀好意的看着李长琴与孙洛书,妈的,今天什么也不管了,管他什么孙大居士,管他什么皇太孙的弟弟,他们就知道姑爷是个爷们,今儿个给沈府壮脸了。
眼见李长琴与孙洛书要走,苏凤梧虎着脸严声道:“慢着,当这里是菜市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酒还没喝呢,况且你们师徒俩出了两副对子,老子却只出了一副,你们还口口声声说要讲规则,这规则还没到头儿呢,怎么就跟王八似的急着往回缩呢。”
苏凤梧话音刚落,裴紫弟张开手臂挡着李长琴挤眉弄眼的阴阳怪气道:“您往哪儿去啊,李公子!”
同时,萧佩喜也板着脸站在裴紫弟一旁,明显很是苟同苏凤梧的话。
李长琴貌似很忌惮萧佩喜,给了裴紫弟一个狠毒的眼神,转身怒道:“苏凤梧!你不要欺人太甚!……”
苏凤梧扣了扣耳朵假装没听见,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坛子和孙洛书拍下的银票,冷笑道:“两条路,一是让你师傅把酒喝了,继续对对子,我出上联,二是…”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沈府的家丁,假慈悲道:“我可以放你们走,可是那几位家丁兄弟有没有那么大的肚量我就不知道了。”
继续一副浪荡公子的作态扯嗓道:“小眼儿,听说你那肚量跟羊肠子似的,有没有这回事儿!”
那名沈朱七的手下小眼睛倒也配合,撸了撸袖子兴奋道:“禀姑爷,小子的肚量不比羊肠,堪比鸡肠,小的如针眼儿一般!”
眼见李长琴被为难,孙洛书深知自己的靠山便是李家,不能让李长琴太难堪,投以苏凤梧一条蛇一般的狠毒眼神,哆哆嗦嗦的推开李长琴的胳膊,将那坛子酒提起便向自个儿腮帮子里灌……
“咕咚咕咚咕咚———”
孙洛书死命的自己嘴里灌了三四口,只听他“砰”的一下歪倒在桌子上,装着昏死过去,妈的,爱怎么地怎么地,老子斗不过你,装死可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