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动不动的赵栎奴,苏凤梧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嘴唇,再一次做好亲她的准备,羞涩道:“是不是一次不够啊,要不要再来一次?”
很明显,赵栎奴不想在被苏凤梧亲了,她的眼神如同岁寒亭前的湖水,一点波澜也没有,柔声道:“栎奴若今天死了,苏公子会不会心疼?”
赵栎奴的话吓了苏凤梧一跳,怎么会突然这么温柔,怎么会突然这么伤感,怎么会突然这么让人蛋疼。
苏凤梧假装深情道:“奴儿是得什么不治之症了么。”
赵栎奴露出一副奇怪的神情,已经很久没人叫她奴儿了,小时候被娘亲叫过,平视了苏凤梧好久,再次缓缓柔声道:“栎奴是认真的,今日苏公子对栎奴说的每一句话,栎奴都将它记在心里了,栎奴只问苏公子,若是栎奴今天死了,苏公子会不会心疼。”
话音刚落,苏凤梧脸上的招牌式玩世不恭似乎僵硬了不少,认真的将赵栎奴的脸颊看了个遍,就连左边细眉里的那点小红痣都没放过。
看了良久,苏凤梧伸手从石桌上的盘子里拿起那半只他吃剩下的驴蹄,抓的满手是油,自顾撕咬了一口上面的美味皮肉,将驴蹄凑在赵栎奴嘴边:“吃一口,我就视你为我的女人,是我的女人,我不死之前,你就不会死。”
没有任何迟疑,赵栎奴接过苏凤梧手中的驴蹄,一边直勾勾的看着苏凤梧的眼睛一边将驴蹄上的皮肉全部吃在嘴里,吃完上面的皮肉后,她很娴雅的将驴蹄放在石桌上。
那一年,赵栎奴十四岁,她与红衣去了一趟柳絮县,在柳絮县的大街上,看见一个只穿着女人肚兜的五六岁小男孩,这个小男孩似乎是去捉鱼刚回来,腿上尽是黑泥,他肩膀上还扛着一根人骨头,人骨头上面缠着一条青花蛇蛇皮,他身后跟着几条土狗,还让土狗去咬赵栎奴。
红衣与土狗周旋,小男孩跋扈的站在赵栎奴的五花马前,指着她狂妄道:“漂亮妞,做老子的婆娘不,做老子的婆娘,老子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迄今为止,这句稚嫩的童声还能清晰的萦绕在赵栎奴的耳旁,那个时候,她听到这样的话,只想笑,现如今,看着这个小男孩正在无耻的探出舌尖舔她手指上的汤汁,赵栎奴只想哭。
不知什么时候,赵栎奴缓缓将苏凤梧那只沾了驴蹄汤汁的手握在了手心,凑在自己嘴前,轻轻把上面的汤汁吃在自己嘴里。
苏凤梧见状,赶快把另一只手在盘子里沾了沾汤汁,无耻的看着亲吻自己手指的赵栎奴,意欲明显,一只手上的汤汁吃不饱,再给你加一只。
赵栎奴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嘴角却浮出一抹似笑非笑,也不知是害羞了,还是无奈了。
盘子里的汤汁都被两人沾没了,依在苏凤梧肩膀上的赵栎奴仰着妩媚的脸颊看向苏凤梧的眼睛,两瓣香唇离他的腮只有一根毫毛的距离,似亲非亲,似爱非爱的说:“男人,打个赌如何,你若输了,就答应奴儿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