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凤梧一幕无视他人的正经作态,徐瑞文倒是觉的自己有点小家子气了,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了徐贤牧一眼,那神色明明是在责怪他,似乎在说,你教的这都是什么朋友,让老子这么下不来台。心中虽然如此腹诽,可徐瑞文大人也得卯着劲儿的表现出一副谈笑自若的模样不是?
他略显尴尬的瞄了沈若言一眼,对苏凤梧浅笑着商量:“贤侄,我看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先吃晚饭,然后在单独谈此事如何?”
徐瑞文的举止被苏凤梧一点不剩的捕捉在眼里,犹如没听进他说的话般,还笑道:“大人现在说也无妨,不用担心我小姨子年龄过小什么也不懂,其实她什么都懂,不就男女之间的这点骚事儿吗,有什么呀。”
说到这里,苏凤梧转脸还对沈若言笑说了一句:“是不是,言儿。”
还未等沈若言开口,苏凤梧又将颜色面向徐瑞文:“所以,大人直说无妨,大人到底跟那娘们有没有瓜葛,如果没有,小子也就不麻烦大人此事了,如果有,那小子斗胆,求大人帮忙说辞一件事儿,这件事是关乎我家言儿的终身大事,望大人斟酌。”
不仅沈若言很无语,徐瑞文更无语,为官多年,他今天才算领悟到什么才是两面三刀的精髓,而苏凤梧这话也让徐瑞文心里咯噔一下,如果没有,这小子倒不麻烦自己这件事了。
到底什么事儿?
还关乎沈家二小姐的终身大事!
此事关联如此重大,徐瑞文便更不能掉以轻心,含糊其词的将姘头一事沉默过去,然后直接上心道:“既然事关重要,那贤侄快快道来,此事我若能办,必定竭尽全力。”
说着这话,徐瑞文又从新审视了苏凤梧一番,这家伙真是让人头疼,说话谈事,哪里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明明像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妖精,每句话都看似不靠谱,却里面透着尖酸犀利,让人没有任何退路。
“这么说来,大人是承认跟王铸训的表妹有奸情了?”
说完这话,眼见徐瑞文脸色要变,苏凤梧哈哈笑道:“既然如此,小子就直言不讳了。”
在徐瑞文的勉强又尴尬的笑容下,苏凤梧将王家二小子要向沈家提亲的事情说了出来,而且还添油加醋不少,说什么王家二小子王项为人极其狂妄,在南山学院横行霸道不说,还方言要让他爹断了沈府的口粮,总之,怎么败坏王家,苏凤梧就怎么说,最后要对徐瑞文表达的就是那么个意思,事态很严重,王家很张狂,关于这件事,你看着处理吧!
“竟有这等荒谬之事?!贤侄不说我还真不知道,王项这个小不死的啊,他叫王项还真就妄想天开了,他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何等鼠辈!居然要让沈二小姐委身于他,真是气煞我也!”
徐瑞文的脾性跟他儿子截然不同,他儿子是闷坏,而他这个做爹的当真有些泼皮的习性,做事极不按常理出牌,不然这江南河道上的事情还真不够他忙活的,眼下听到苏凤梧这么说,他真是比沈若言那死去的亲爹还要气氛,暴脾气一上来,指着坐在一边旁听的徐贤牧便说道:“老二!明天去王铸训家找找那小不死的,他不是还欠你好几千两银子吗!要!还不起就把他家房子点了!奶奶的,这样一个泼皮居然敢打沈二小姐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话可冤枉死此时正在徐家议事厅跟他爹还有诸多文吏听宣文珠讲课的十七岁王项了,他哪里欠过徐贤牧几千两银子,明明是徐瑞文这老东西凭空栽赃的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