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兰芷大惊,撇过头去质问孙墨生:“你把他给弄哑了?”
听着长孙兰芷的问话,孙墨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恹恹地将头撇向一边:“不过是点了哑穴,你干嘛这么凶,我又没什么恶意?”
长孙兰芷有些急躁,一把拽住孙墨生的袖子:“他赶着去抢亲,你知不知道!若是因为你一时兴起想要捉弄人家而拆了人家的良缘,老子走到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你的!老子一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上茅厕时头朝哪一边!”
孙墨生彻底被震住,许久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位探花小子是赶着去抢亲的。这样看来,长孙兰芷昨日匆忙出城,就是为了通知这小子去抢亲?
孙墨生这才怯怯地点开罗修文的哑穴,还来不及说上什么,罗修文已经嗖地一下上了马:“苏兄,我们快走!”
若是去得晚了,他的玉亭不得不另嫁他人,他这一生便无可期待了。
长孙兰芷扬声应着,赶着马跟在罗修文的身后冲了出去,尘土在地上打了一个圈,余下孙墨生在原地呆呆望着两人远去的方向。
“走,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到了甘府门前,罗修文急急地跳下马。
长孙兰芷伸手拦住他,从袖口里掏出数十张十两面额的银票,又指了指墙角落里一早叫人备下的彩礼:“罗兄,苏某虽是市井俗民一个,但也懂得世间真情真爱最是难能可贵,你今日既视甘家小姐为命中之宝,希望今后也能将其捧在手心。她爱的,不比你少。”
罗修文怔怔地看着手里被硬塞过来的银票,面上感激,心情激动,抱拳沉声说道:“我罗修文此生自当不负玉亭心意,苏兄今日之恩,我罗修文定当铭记于心!”
长孙兰芷挥了挥手,示意那些挑着彩礼的人跟在罗修文身后,面上微微一笑:“罗兄言过了,拣着时辰,赶快进去吧!”
能做的,她长孙兰芷都做了,现下就看他罗修文自己的了。
抢亲之举成与不成,关键还在罗修文。他堂堂一个新科探花郎,虽无殷实家底,但若肯勤勤恳恳修政奋发,前途定是光明的。兵部侍郎之子虽好,但却无半分功名在身,家中一切,皆是靠他父亲撑起来的。这样一对比,若甘父不是个昏庸糊涂的主,定会选罗修文而非兵部侍郎之子。
罗修文回头看了长孙兰芷一眼,便急急地往甘府走去。
待罗修文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长孙兰芷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明朗起来。不论这个世界还是令个世界,做好事后的心情都是如此的美妙!
“原来他还真是前去抢亲的呢!”
只觉得头碰到什么东西,长孙兰芷捂着额头仰起脸来,孙墨生的嬉皮笑脸顿时放大在眼前。
长孙兰芷皱起眉,他怎么跟个幽灵似的阴魂不散?
孙墨生举起手便要往长孙兰芷脸上摸去:“徒儿,你见着师父为何一脸的茫然,难道不高兴吗?”
长孙兰芷闪身躲避,却没料到一个不慎没有站稳,侧身便要往地上倒去。眼见着就要与青石板路发生亲密的接触,她的腰间却多了一双温暖的手。
“徒儿的腰怎会这般纤细?跟个女子似的!”
长孙兰芷顿时红了脸,一把推开孙墨生的手:“要你管!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