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韵贵人惊悚地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样盛气凌人的长孙兰芷,紧紧咬着下唇,思量着种种可能性。现在自己在未央殿里,处处都是长孙兰芷的人,她不可能再占上风了。愤恨地看了看清红,这个该死的宫女,自己堂堂一个贵人,也配让自己去帮着上药?自己脸上被掌掴的地方还没上药呢!
长孙兰芷见韵贵人已经打定了主意,沉声对清红说道:“清红,你坐在韵贵人刚才所在的位置上便好,这样方便韵贵人给你上药。”
说到此处,她故作惊讶地说道,“呀,韵贵人,你瞧本宫这记性,差点儿忘了,当初你也是宫女出身,侥幸被皇上宠幸,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贵人之位的。如果说但凡宫女就是下贱的,那你又如何自处呢?所以本宫以为,从今往后,韵贵人在说话做事之前,还是三思而后行比较好。”
说罢,长孙兰芷从容地笑了笑,转身坐上了大殿内的上首之位,冷眼看着被气得浑身发抖的韵贵人。
韵贵人今日受了奇耻大辱,定不会善罢甘休。就在这时,她听到门口传来几道抽气声,转过头去,却见已经接连来了好几个妃嫔。原本韵贵人今日特地提前到来,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她就是想故意在这儿耍耍威风,灭灭代皇后的气焰,成了自然好,可以让这个代皇后记住自己,以后不敢轻易开罪,若是没有得到什么满意的成效,别人也不至于看见她的尴尬处境。
哪曾想到眼前这个半痴不傻的长孙兰芷果真不是善茬,行事如此蛮横嚣张。自己身份地位皆不如她,才殃及自身。现在自己脸上肿的火烧火燎的,又要亲自给一个奴婢上药,真是气死她了!可形势比人强,她却不得不这样做!
思及此处,她咬着牙关,从浅兰手里接过两个瓷瓶,给坐在自己面前的清红上起药来。
手上胡乱地涂抹着的时候,她心里恨恨地想道,长孙兰芷,你别得意,一会儿我就去皇上面前告状,既然我现在奈何不了你,等会看皇上怎么惩治你!
清红有些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凳上,正好将韵贵人的表情与恨极的眼神都收入眼底,她惶恐的瞥向坐在上首的长孙兰芷,心道,皇后娘娘啊,今天奴婢真的是受宠若惊了,呜呜呜呜……
“咦?众位妹妹怎么也不进来呢?快些进来吧,外面天凉寒气重。”长孙兰芷故作惊讶地说道,笑着招手让他们进来。
直到此刻,一直站在外面不敢上前的宫妃们才敢抬步走进来。她们心中不由自主地对长孙兰芷都有些畏惧了,刚开始还想向长孙兰芷炫耀一下自己的恩宠,如今看到韵贵人的下场,许多人心中争强好胜的心也灰了大半。
德妃和荣妃是最后才到的,她们并没有亲眼目睹韵贵人的窘相。关于上药风波的事情,她们也是不得而知。只是在看到韵贵人双颊红肿时,心里也猜测到定是长孙兰芷所为。德妃故作不知地挑眉,阴阳怪气地说道:“哟,韵贵人这是让狗给咬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韵贵人梨花带雨地轻咬着下唇,她心里可委屈了。明明是德妃和荣妃撺掇着她来这里争闲气的,再加上自己有心出个头,可平白就受了这样的窝囊气,又在众妃嫔面前颜面扫地,任凭是谁也受不了的。
张了张口刚要说话,长孙兰芷却粲然一笑,对德妃说道:“德妃妹妹这话就不对了,韵贵人何曾被狂吠的人给咬过?你不说话,也没人不知道你善于咬人。”
长孙兰芷冷眼看着这些妃子里,属德妃最能折腾了。可如今她竟然学得这般聪明,凡事都让别人来强出头,有趣,真是有趣!哈哈!
“你!”德妃闻言,登时面红耳赤。长孙兰芷的话再直白不过了,自己刚才只是指桑骂槐,可长孙兰芷这话分明就是在说她是狗。她气得浑身都发抖了,伸出手去指向长孙兰芷,咬牙切齿地哼哼道:“皇后娘娘这话可真的太过了,臣妾不过是关心一下韵贵人,您为何说臣妾是狗呢?”
“咦?”长孙兰芷假装疑惑不解,“德妃妹妹不是娄家的嫡长女吗,怎么会是一条狗呢?难不成你是野狗精所变化的?”
“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