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鹤龄率数百个骑兵,甩开缓慢步行的兵勇,快速穿过平冲,奔向崩冲。此时崩冲峡谷上,石达开率三千人早已沿山梁设伏。前半夜,将士们闭上眼睛打了个盹。到了后半夜寒气人,大家就再也没有入睡,等清妖前来送死。
“翼王,看,从平冲里跑来一股清军骑兵。”赖裕新欣喜地说道。
“打吧!翼王。”石祥祯迫不及待,跃跃欲试。
石达开紧皱眉头,目光注视着清军骑兵,镇静道:“沉住气,不能打。这一小股骑兵是来侦探我军虚实的,如果我们一打,就会整个战略部署,要等东王号炮响才可开火。”
几千名太平军战士,隐蔽在崩冲两侧,没有轻举妄动,眼睁睁看着这股骑兵从眼皮子底下溜了过去,始终没目标。
邵鹤龄率数百骑兵,顺利通过崩冲,一路毫无阻挡直入昭平县境。此时风停雨住了,大雾也渐渐散去,远远可见大垌一带旌旗飘荡,炊烟缭绕。好家伙!发匪就在前面,并无防备。
邵鹤龄喜道:“哈哈,人说匪首善于用兵,我看只不过是无用之辈矣!他们以为这风雨天气能阻挡我大军越过三冲,哈哈,真是愚蠢。”接着他命令部下:“弟兄们,快快退回崩冲,点燃柴草发信号,让乌都统领大军来。”
肖朝贵率前军主力数千人埋伏在平冲出口处,利用大树。草丛。岩石作掩体,耐心等待东王号炮,放过邵鹤龄一行骑兵没打。
杨秀清身处最高点,纵观全局,捕捉最好战机,他看着清军骑兵畅通无阻,行动自由,当然知道这是来探虚实的小股清军。轻易开火会因小失大,所以任邵鹤龄耀武扬威。
邵鹤龄一行骑兵,在三冲之间来来往往,虚张声势,沿途还放它几枪,诈喊道:“发匪都出来,你们已经了,不出来就打死你们。”可是除了山谷回音,什么反应也没有,邵鹤龄确信三冲没有伏兵,叫部下点燃柴草,升起烟火,向平冲内的乌兰泰发信号。
大队清兵正在平冲内就地休息,生火取暖。乌兰泰躲在一个岩洞里,焦急地等待着邵鹤龄的信号。
董光甲终于看到了远处升起的信号,高兴地跑到乌兰泰面前,拱手施一礼,道:“大人,崩冲升起一股浓烟。”
乌兰泰等的就是这个,他眉飞色舞,道:“好!即刻传令全军,速速向大垌开拔。你随同邵总兵由崩冲进攻大垌,我带长瑞。长寿两总兵由旱冲出击。”
这几个求胜心切,急于邀功的朝廷大员,昏昏然带着五。六千兵勇,浩浩荡荡开始了趁胜追击。他们的队伍排成长长一条,前面的董光甲部已进入了崩冲,而后面的长瑞部却还在平冲尾端,弯曲逶延拖了十几里路长,就好像一条蠕动的大蟒蛇。
带着嚣张气焰的清兵们已经进入了平冲。崩冲。旱冲的所有伏击点。杨秀清见时机已到,立即命令号炮打响。随着一声巨响,埋伏已久的太平军将士们行动起来,他们早已迫不及待,憋着一股劲,几乎同时掀动石笼。点燃火药桶,甩向敌阵。埋伏在平冲出口处的肖朝贵部一阵炮轰,推下滚木石块,堵死了清军退路。
炮声。火药桶的爆炸声。石头快速滚落的撞击声,响成一片;三冲峡谷,山摇地动,人喊马嘶,震耳欲聋。硝烟弥漫在整个山区里,战火从峡谷中直冲云霄。三冲变成了五。六千清兵的火葬场。
“为两千多弟兄报仇啊!”“不要让清妖溜走一个!”太平军将士同仇敌忾,毫不留情地使用着杀敌武器,使三冲峡谷内无处不燃烧着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