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刘荷叶没有露面,只是傅学贤带着东殿卫队十几个人,去韦志宗住处执行命令。他们个个骑马耀武扬威,一路招摇过市,人人见了避之不及。
到了韦志宗屋前,只见大门上一把锁,家里无人,这是主人采取的一种回避方法。意思是:家里没人难道你还敢砸门不成?韦志宗两口子就躲在不远处观看他们的反应。
吃了闭门羹,大家也不知怎么办,都望着傅学贤看他如何命令。十几个身强体壮的武士,随着傅学贤一起下马,在门口站了一会。傅学贤看着门上的那把锁,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见到人说不定还可以讲明利害,用银子买通。没有人自己又不能做主去砸门,这还是个难题。
傅学贤读过几年私塾,还能够写得几字,于是亲手写了一张便条,丢进了门缝里,讲明来意。然后一无所获地领着武士们骑马回东王府去了。
望着一群如狼似虎的东殿卫士耀武扬威而去,韦志宗两口子暂时舒了一口气,慢慢走回家中。打开锁推开门,看到了那张便条。韦志宗也识得几字,展开便条看起来:“奉东王九千岁之令,特来与你商洽买房事宜。人去门锁,改日再见。”
妻子不识字,问:“上面写了些什么?”韦志宗将便条上的文字对她念了一遍。妻子听了道:“再见,谁愿意和他们再见。反正我们以后只要听到马蹄声,看到东王府的人来,就锁上门躲起来,来他个将军不见面,看他们把我们怎么样?”
韦志宗忧心难免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恐怕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傅学贤一帮人回到东王府时已是下午时分了,杨秀清听了情况禀报,一针见血地说道:“他这是在故意躲避,是在拖延时间,就是不想把房子让出来。你们明天上午再去,如果再看到门上一把锁,见不到人,那你们索性把门砸了,将他们的东西扔到门外,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第二天上午,傅学贤带人再去时果然门上还是一把锁,因为有了东王口谕,他放手指挥道:“你们去把门砸啰,把房里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武士们遵命而行,拿起石头就开始砸门。躲在不远处的韦志宗小两口,再也藏不住了,慌慌张张跑过来制止道:“别砸,别砸。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傅学贤开门见山:“你这个房子东王府要买下,说吧,你要多少银子?随便开个价。”
韦志宗又坚持己见:“我说过了,这个房子是非卖品,出多少银子我也不卖。银子现在有屁用,不能吃、不能喝,又不能当房子住。行行好,你们帮我在东王面前说点好话吧!让东王收回成命吧!”
傅学贤执行杨秀清的命令向来是不折不扣,岂能是韦志宗这几句哀求的话就可以罢手,他只是冷冷地回答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啰!弟兄们给我继续砸门,把房子里的东西都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