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处死牧马人一样,还是在那个宽阔地带。韦志宗俯卧在五匹马的中间,头部和手都套上了拇指粗的麻绳,因为他右腿膝盖以下残缺,绳子只好系在他的大腿部。五根绳子的另一头牢牢栓在五匹马的身上,后面各站着一个拿马鞭的人。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一声令下了。
陈德松受命为行刑官,五个拿马鞭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以便行动一致。陈德松右手举起,口里喊着:“预备、、、放!”
陈德松举起的右手往下一按,五个拿马鞭的人同时猛力一抽马屁股,五匹马朝不同方向使劲跑去,韦志宗就被活活地撕扯成五块,鲜血染红了地面的绿草。
韦昌辉为这事独自伤心了好几天,耳边总是回响着韦志宗临终遗言:“往后做人不能这么窝囊。”他暗自下定决心,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不是不报,时机未到。韦昌辉一直在隐忍,为了迷惑杨秀清,他违心地对族兄采取了五马分尸,事情做得反常,旁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曲意奉承,包藏祸心。
太平天国的删书衙里,文官曾钊扬和何震川在议论这件事,何震川道:“韦志宗丢房子、失妻子已是十分可怜,北王仍然对他施以五马分尸酷刑,实在做得过分了。”
曾钊扬道:“北王隐忍而残刻,今遇羞而不怒,其心叵测。萧墙之祸为期不远了。”曾钊扬早两年前就预测到了天京事变,可惜他们不敢将这些预测告诉天国首脑们,怕的是惹祸上身,顶多也只能在私下议论而已,对未来的天京内讧没有起到任何预防作用。
而杨秀清老子天下第一,骄横得目空一切,见韦昌辉很是听话,每次教训他时,韦昌辉总是说:“小弟肚肠嫩,非四兄教导,几不知此。”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
杨秀清因此认为韦昌辉是顺从自己,在与洪秀全一次谈话中,他就洋洋自得道:“即如韦正胞弟而论,时在弟府殿前议事,尚有惊恐之心,不敢十分多言。”他认为韦昌辉是可以放心的。
恰恰相反,韦昌辉将仇恨的种子埋在心底,两年来一直在寻找着时机,好几次在梦中他将杨秀清杀了,醒来却非常失望,可以这样说:韦昌辉痛恨杨秀清比痛恨清王朝更甚。
杨秀清,你具有那么高的军事才能,为什么在处理弟兄关系上却是那么弱智呢?
正是:专横跋扈太猖狂,祸起萧墙已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