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子迈着碎步,急忙忙退了下去。韦昌辉这才命令陈德松道:“快让兴国侯进来和我共晚餐。”
陈德松去不多时,就将陈承镕领了进来,然后他自己又退了出去。陈承镕向韦昌辉抱拳施礼道:“卑职陈承镕拜见北王。北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韦昌辉笑嘻嘻道:“免礼、免礼。来,坐下,与本王一起共进晚餐。多日不见兴国侯,今天好好叙一叙。”
陈承镕又抱拳施礼道:“多谢北王!”然后挨着韦昌辉坐下,吃喝起来。都受东王气,同病相怜人。
寒暄了几句,吃了几口酒菜,陈承镕见四下无有其他人,他突然压低声音道:“北王,杨秀清大逆不道,威胁天王封他万岁。天王被*无奈请求北王保驾,写有密诏一封,今特委托卑职送来南昌。”
韦昌辉大吃一惊:“什么?杨秀清竟敢迫使天王封他万岁,他也太狂妄了!快将密诏给我看来。”
陈承镕从怀中掏出那封密诏,双手递给韦昌辉。韦昌辉展开一看,只见上写:“正胞我弟钧鉴:东王要当万岁,迫朕让位予他。如此谋逆大罪为皇上帝所不容,速请正胞我弟回京为朕保驾。”
这段字数不多的文字,韦昌辉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语句虽少而里面的含意却是巨大的。韦昌辉感叹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兴国侯,不错,这密诏的确是天王亲手所写,他的手迹本王到什么地方都能认出来。杨秀清这个逆贼,已是恶贯满盈了。兴国侯,你说本王应该怎样给天王保驾?”
陈承镕愤愤道:“这个杨秀清专横跋扈,乱用私刑,如果让他当上万岁,那太平天国就会变成人间地狱,我们今后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我们一定要为天王保驾。卑职虽在京城管理内务,但手中没有兵权,只能作内应。杨秀清在天京城里,布下了三万多亲信部队,望楼、城门、路口到处都是东王府的人,弄不好我们都有杀身之祸。所以,一、必须要除掉杨秀清本人,他活着对我们就是威胁。二、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韦昌辉问:“如何智取?还请兴国侯指教一二。本王还想活捉他游街示众呢!”
“不可,以杨秀清的势力我们能够杀掉他就很不错了。因此,我们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趁东王府的人还在睡梦中,既突然又隐秘地对东王府发起袭击。为了保密起见,人数不宜过多,几千精锐足矣,只要可靠就行。你们可以以押送粮草的名义返回天京,这样就名正言顺,不会引人怀疑。”
正是:东王得罪人太多,杀身之祸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