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瑾的表情突然变了,她脸上的紧张,迫切,期待,或是别的什么,余悦说不清,但她注意到了。她奇怪地问:“你认识?”
项瑾朝父亲看了一眼,赶紧说:“哦,不,我听错了。你们慢慢喝。”
说着,项瑾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我去一趟房间。”项瑾的父亲项部长,看着项瑾的背影,什么都没有说。他当然知道,这个梁健是谁!之前,为了让离家出走的项瑾能够从镜州这个小城市回到京城,他这个部长,曾经亲自下到基层去。当时项瑾就寄宿在一个叫做梁健的家伙那里……
项部长还记得,有一次,项瑾打过电话后,将手机随手放在了桌上,便去洗澡了。然后,项部长在项瑾的手机里找到了那个叫做梁健的名字,并了条短信,以项瑾的口吻说,她不会再等他了……
这件事情,项部长是偷偷摸摸做的,这也是他这辈子所做的为数不多的偷偷摸摸的事情,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悔。但事情做了也就做了,他没有勇气对女儿说,自己做了这么一件事情。就如小孩不好意思坦白自己打碎了一个碗。
或许,每个人内心深处都还是一个孩子吧!
项瑾在房间里,拿起手机,来到窗前,看着窗外……
她活动着手指,停在了“梁健”的号码上。她还记得,当初离开镜州的时候,她对梁健说过,她会在北京等他。她一直在兑现这个承诺,一直在等梁健,但是,梁健却一次都没有来找过自己,甚至连电话都没有。很多次,她都想打电话给他,但是,转念一想,难道他已经将自己忘记了,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勇气来京城展?
她打算等。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像男人一样信守承诺!
原本她会一直这样默默地等待下去,等待有一天他会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他在北京了。她不知道,父亲的一条短信,拒绝了梁健所有关于她的念想。
今天,听到“梁健”这个名字,知道他此刻就在北京,她几乎难以自持。这个带走她第一次的男人,现在从江中省远道而来,就在北京城的某个宾馆里,却没有给她打电话?!
如果他不是在北京还好,他既然在北京,却不给她打电话!她真有些气得疯了,这么多日子以来,她都在等他,他却毫不将自己挂在心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她必须去找他,他得问清楚,为什么?
说着,项瑾换上一套黑裙,足蹬高跟鞋,走出了房间。
项瑾突然要出门,让项部长、项光磊和余悦都非常意外。项瑾拿起酒杯倒满一杯酒,微微举了举,说:“我干了这杯,表哥,祝你生日快乐,还有老爸、紫祺,你们慢慢喝。我突然记起来,晚上我还有点事情,我必须出去一趟。”
项部长忽然叫住项瑾:“需要司机送你去吗?”项瑾说:“不用了。”
项瑾并没有事先打电话给梁健。作为长的千金,项瑾随便给公安上打个电话,就查到了梁健所在的宾馆。她驾驶着汽车,朝梁健所在的宾馆奔去。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黄依婷通过座机,给梁健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上完课,在房间里休息了。梁健知道,如果自己希望黄依婷来自己的房间,她肯定会过来。但是,他不想这么做。对于黄依婷,他是想保持距离的。梁健只说了一声,那你好好休息吧!
放下电话,梁健只开了一个小灯,打算就这样慢慢入睡。
突然,门铃声响了。梁健心想,会是谁呢?在这宾馆,会来敲他门的,也只有一个人,就是黄依婷。
梁健从床上爬起来,本想套一件睡袍。但是,他觉得这么穿,不太合适,于是说了声“等等,穿了正装才去开门。
门外,一个一身黑裙的靓丽女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熟悉的气味,连同那些暖暖的回忆,迎面砸来,让梁健有些茫然,一时间只是木然地站在门口!
过了一会儿,他才喃喃地问:“项瑾,是你吗?”
声音轻的仿佛是梦呓。
只听“啪”地一声,梁健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然后,女孩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电梯跑去,很快便消失在过道里。
脸上火辣辣的痛告诉梁健刚才的一幕是真实的,但是,她真是项瑾吗?如果真是她,她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而且为什么要打他?
看着空荡荡的楼道,梁健对自己摇了摇头,心想,或许是这几天受了太多刺激,连真实和幻想都已经分不清了。
坐进车里,项瑾看着自己微微疼痛的手掌,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