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什么苦都吃过,也沾染过毒品,后来戒掉了,你不干怎么办,不干的话,就把你搞死,把你卖去当小姐,天天给男人搞,不死也委屈死了,香港那个时候还不像今天这样的文明程度,各大帮派还很横行,基本大多数行业都被黑社会垄断着——”
“你也是帮派的吗?”,我听起来犹如看的香港早期电影,那打打杀杀的镜头浮现在我的脑海,是不是有个十三妹,一个女杀手?那些离奇的想法浮现出来。
她摇头一笑说:“姐没有加入过帮派,姐只是个女人而已,女人嘛——”,她呼了口气说:“后来的事情,姐几天几夜也讲不完,也不想多说,有时间跟你说吧!”,似乎后来的事情,会牵扯到她个人,也许她被某个老大霸占了,被人家强暴了,被——有很多种可能,总之应该不会很阳光的,所以她不说了。
“姐感觉很累了,到现在,我几乎每天都会做噩梦,我真的——”,她鼓着小嘴,很无奈的样子。
“那你现在这么有钱,不可以不干了嘛,你去国外,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从新生活多好,那样没人会抓到你的,你会安全的——”,我当时特别担心她的安全。
她知道我的意思,抱了抱我,然后说:“秋良,姐就是这样想的,当然这样的想法,只能跟你说,谁也不能说的,因为很难,一旦你上了这条船,你再想清白地下去,就难了,主要是精神的痛苦,这精神的痛苦就会让我自己活不下去,我现在呢,只有一个愿望——”“什么愿望?”,我问她。
“我想留下一个孩子!”,她抿着嘴说。
“你别瞎说,你不会出事的,不会的!”,我抱着她说。
她感动地眼睛红红地说:“秋良,你是好人!”,说着就抱着我,好象又哭了,但是她没过多会,就离开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我想了下说:“你让我跟你,我们,我们生个孩子?”
她点了点头说:“我不想我的孩子是个不好的种,我想找个好人,纯洁的人给我下种!”她说的好直接,我感到有些茫然,我疑惑地说:“你身边不是——”
她明白我的意思,摇着头说:“那些人,没一个是我想要的,而我属于的人,生不了孩子,我也不会找有过家庭,有过孩子的人要的,他们不会疼我的孩子,你能答应姐吗?给姐留一个孩子,姐给你留下一笔钱,如果,假如姐真有天出事了,你帮我把孩子抚养长大,如果我真死了,每年带她到我的坟上给我看一看,就好了——”
她还没说完,我就哭了,我不停地说:“不会的,你不要这么说,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你愿意的,你是被逼迫的,你从小受过那么多苦,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这么说!”
她的眼泪也无声地滑落,而她只是任性地傻傻地望着我说:“你能答应姐吗?能吗?这是我这两年来,天天缠绕在脑海中的想法,其实姐完全可以偷偷地瞒着你怀孕,但是我不想你不承认这个孩子,我希望你可以从心里承认这个孩子是你的骨肉,你可以好好疼它,哪怕你将来结婚了,你可以把它放在孤儿院,只要每年去看它都可以,我想留下一个孩子,想——”,她好可怜,她其实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我当时没经过什么思考,因为我爱她,我很怜惜她,我答应了,我点了点头,说:“好的!”
她扑到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我想一般人不会理解那种感情的,这需要用心去体会,去体会一个身上带着无数罪的女人的心思。
圣经中讲:人有两种罪——原罪与本罪,原罪是始祖犯罪所遗留的罪性与恶根,本罪是各人今生所犯的罪。而我认为小梅姐是没有罪的,如果她有罪,那所有的都是原罪,都是前世给她留下来的,而她不过是个可怜的人而已,而且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