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在黑夜中静悄悄的起身了。前面的队伍刚刚走出藏身的洼地,前面一个黑影如飞一样赶到,他压着嗓子但是声音异常急促:“排长,排长,紧急情况!”队伍登时停住,八路军干部招呼老百姓赶紧蹲在地上,敬文带着排长来到前边,那个探听消息的战士说,前面的鬼子像是突然接到了命令,停止休息,朝我们这边开了过来!
敬文告诉安抚百姓的干部,让老百姓全部躲在凹地中,不要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他则带着三小子,一排长来到凹地的边缘,耳朵贴在地面上,上百人踏动地面的声音传了过来,不一会一阵军马的嘶鸣声传来,在黑夜里格外响亮。
一排长紧张的问:“主任,要不我们把鬼子引开!”
敬文说:“先等等,你听到没,鬼子走的很近,像是拼命的赶路,这很有可能是他们遇到了紧急的情况,如果是冲我们而来,他们用得着这么心急火燎的吗!”
又听了一会,鬼子的骑兵已经到了他们跟前,就在他们眼前十几米的地方飞驰而过,连停都没停。而鬼子步兵的脚步声也更近了,能听出,鬼子是在急行军。敬文传下命令,所有人不许出声,鬼子的刺刀顶不到你的胸口就不准还手!
凹地的边沿上趴满了八路军战士,他们一个传一个的把命令传下去了。
在战士们的身后,是几百老百姓,相比战士们,老百姓的心里淡定多了,他们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夜是生是死,老天爷早就给他们安排好了!
战士们则不然,他们的心里还装着那几百老百姓呢,心情沉重。
鬼子步兵出现了,前面十几个斥候,打着手电,胳膊粗的光柱在黑夜中摇晃着,给后面的大队士兵指引方向。手电的光柱扫到洼地的上面,在距离凹地两米远的地方一个鬼子士兵站住,手中的手电朝天上举了举,告诉后面的士兵,不能再往这边走了,走到这边就会掉到坑里。这个鬼子一直站到鬼子的大队开过来,他的后背朝着凹地,朝着敬文和八路军战士。鬼子士兵谁也没有越过他站的那条线。
敬文和战士们屏住了呼吸,看着鬼子匆匆的在眼前跑过,敬文想,不是我们从鬼子的眼皮底下逃走了,成了鬼子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行军了。、
突然,一排长拉了他一下,敬文看到,两个鬼子士兵朝他们跑来……
三小子凑上来说,我一只手一个捏碎他们的喉咙。
敬文压低嗓子,别动,看他们干什么!
两个鬼子走到凹地的边沿,解开裤子就尿。敬主任把脸贴在地上,一个鬼子的正尿到他的头上。三小子看的清清楚楚,他真恨不得上去捏碎鬼子的“老二”!可是敬文的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胳膊,三小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一动所有人就全完了!
两个鬼子尿完,得意的说笑。
一个鬼子说,你的尿落地的声音跟我的不一样,我尿的是落到了地上的声音。
另一个鬼子说,也许我尿到了草上,我听着是尿到草上面的声音。
说完,两个鬼子哈哈大笑,提好裤子往队伍里走去。
敬文能听得懂日本话,听完鬼子的说笑,他摸摸湿漉漉的头,骂了句,老子头上顶的是堆杂草,****的小鬼子,等着!
一排长气呼呼的骂道,抓到小鬼子让他们吃我们的屎!
敬文生气的说道,别说这个了!
鬼子的部队呼啦啦的冲过去了,一排长派了两个战士去前面打探情况,过了一会回来报告,鬼子全部开走了!
敬文松了口气,终于安全了,可是他的心接着紧张起来,我们这边暂时安全了,说明团长政委他们那边危险了吗!
天亮的时候,小林中队回到村子,中岛中队也到了村子,三路日军合在一处,一下有个五百多人。河本命令,追击八路。他的士兵已经在路上给他们放置了引路的信号。五百日军怀着报仇的心理,像五百只呲着牙的饿狼,他们的牙齿上淌着血,不过是他们自己的血,是他们自己咬破了他们自己的嘴巴,眼下他们渴望咬断中国人的喉咙,咬破八路军的头颅。
鬼子士兵循着记号,行军很快,但是始终没有八路军的影子。走到中午的时候,鬼子发现,记号没有了。河本带着几个军官来到前面,他们已经走了快一华里了,没有看到一个记号,鬼子士兵往往是每隔一百米就给他们留一个记号,如果是不好走的路,叉口多的路,甚至五十几米就留一个记号,鬼子循着路就如同按图索骥一样。可是走了快一里路了,记号怎么突然消失了呢!
河本命令士兵们休息,他带着几个军官爬到了一个高处。
鬼子士兵没有留下记号,只能有一个结果,就是被八路军发现了,士兵要么被杀要么被俘。这样的话还有一个情况,那就是,士兵是在什么地方被发现的,八路军抓到日本士兵之后会不会发现那些记号,他们会不会将计就计,依然在路上留下记号把我们往死胡同里带,或者是带着我们绕冤枉路,把我们引的远远的,他们逃之夭夭!
士兵留下的记号是不是都是一样的呢,他们有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