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找半天也没有找到,她站一边一下子笑了出来,说,还是我来吧。小北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说张家不知道李家的盐罐。
她打开厨房里的一个碗柜,拿出一个小水壶,接了水,放在电磁炉上烧着。她边做着那些事情,边说让小北坐着喝水。
小北说我看下你的书好吗?
“随便翻”
小北走到电视柜边,随手翻了几本。有古文观止,有小说月报,有池莉的好几本,还有昨天他们聊的很多的天行者。
还真是个爱看书的女孩。小北拿起池莉的一本文集,坐在沙发上翻了起来
小北才翻了几页书,她洗完脸走了出来,对着装在客厅里的镜子梳头,头稍稍偏着,把全部头发梳齐了,又全部拉到前左侧,很有女人味。她见小北看着她发呆,有点不好意思,微笑道,看什么?小北说,看你梳头呀,好了没,快点。
她拿起包,说走吧。小北们一起下了楼,到了附近的社区医院。
路上小北陪她吃了点东西,她说不想吃,小北说不行。
到了医院以后,挂号,排队,看病,一切都是程序。医生跟她量了体温,39.2,算有点严重,扁桃体也发炎了,要打先锋的点滴。
打之前要做皮试,她说她很怕,她最怕疼。小北说,有我在,没事。
等做皮试的时候,看得出她真的很怕,伸出去的手似乎都在发抖,完全不敢看护士。小北在她旁边,轻抚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不怕,没事的。
就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当护士用酒精棉跟她消毒的时候,她怕的差不多整个人都扑在小北的怀里。
小北紧紧的抱着她,面露微笑。
她使劲的打了小北一下,撒娇的说,坏死了,笑人家。
“没有,你怎么那么怕呀。”
她说,你就有,不然你笑什么。小北说,没见过胆子那么小的。
她白了小北一眼,没狡辩。小北楼着她,找了一张空床给她躺下,跟她拉好被子。
过了一小会,护士拿着针水过来,又上演了一次做皮试的场面。这次小北没笑,只是感觉很心痛,还有点自责。
弄好后,小北坐在床边上看着她,她也在看着小北,小北们相互注视着,都没说话。大概过了半分钟,小北摸了下她的脸,让她睡一会儿,她点了点头,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来拉小北的手,小北说,小心不要碰到做皮试的那地方,不然又要重做了,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伸了过来,她的手放在小北的手心里,小北握着,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在她手背上拍着,说,快睡一下,等你醒来就打好了。
她看着小北,点了点头,小北说,快闭上眼睛睡一下。她的眼睛慢慢的闭了起来。
这时,护士走过来在她做皮试的地方看了看,小北问,没过敏吧,护士说,没有,可以打的,小北说那就好。护士随便问了句,你是她老公吧。
小北迟疑了一下,说,我是他的朋友。
小北坐了一会儿,看她像睡着了的样子,轻轻的放开她的手,出到医院外面抽烟去。
他找了个花台坐下来,点上 烟,猛吸了一口。抬头看了看天。
小北真的不管相信自己此时此刻竟然跟一个洗浴中心的小姐谈起了恋爱,无论如何自己也是一个政府官员,只是来到北京培训而已!
这到底是为什么?只能说此时的小北才是真正的他,离开了滨海市和江河市那个大漩涡,小北好像从虚幻的官场风云变幻的世界回到现实世界一般,这几天的时光才是真正的生活。
前方是河海省,走进那里小北就如走进了一部电视剧,那里充满着权力斗争、充满生死斗争,而现在是北京,远离了以前所有熟悉的人,这里好像就是真实的生活,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显然小北并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安妮,而是他内心有着一份孤独和压抑,同时他在享受着这份平静。
难得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