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敖深不见底的黑眸从两个人身上扫过,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丞相木江州这次治理瘟疫有功,朕就加封候爵称号,赏赐黄金一千两!”
“臣谢过皇上隆恩!”木江州赶紧俯下身去谢恩,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候爵其实算不上级别,只能算一个封号,但丞相已经算是朝堂内级别最高的官员,这次南君敖赐予候爵称号,又赏赐了百两黄金,倒也赏赐得当。
“木鸢儿,你在这次诊治瘟疫中有不可磨灭的功劳,做事果敢大方,深得朕心,你倒说说你想要什么?”等轮到木鸢儿的时候,南君敖倒和气的询问起她的意见来,“赏赐、赏封、赐婚,你选择那样?”
众人心里暗暗心惊,这还是第一次,皇上赏赐一个人的时候,还要听听她的意见。
可是这分寸一向难以把握,君心难测,稍有不慎就会惹的龙颜大怒,掉了脑袋!
“皇上,这次鸢儿本只是出了一份应该出的力而已,其他都是王爷和爹爹在奔波,鸢儿不敢居功,如果皇上真要赏的话,鸢儿就选赏赐吧!”木鸢儿不慌不忙开口说道。
南君敖一双黑眸不停的在她身上来回巡视,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长乐殿内气氛异常压抑。
“好,很好。”半晌之后,南君敖才缓缓开口,“看来,你胆子不小,竟然敢故意忽视朕的意思!”
南君敖刚才还爽朗的声音,此刻多了几分阴郁,浑身散发着让人倍感压迫的威严,直直盯着跪在地上的木鸢儿。
木鸢儿摇摇头,“臣女不敢妄自揣测皇上的意思。”
众人又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暗道木鸢儿大胆,这皇帝虽然让她选择,但是话语里分明有了赐婚的意思,这木鸢儿竟然敢装作没有听出来,皇帝能不生气吗?
“不敢?”南君敖冷笑,冷冷拍了拍龙案,“朕看你敢的很!你分明就懂了朕的意思,却偏要装作不懂,简直是胆大妄为!”
一看情况不妙,木江州赶紧跪下身来求情,“皇上,是臣教女无方,请皇上不见怪罪!”
“父皇,二小姐这次诊治瘟疫有功,您要是这般生气,可就吓着她了。”这时候,南慕哲从座位中站出来拜倒,“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还有谁敢帮父皇您做事了,您岂不是要整天忙的团团转?”
南慕哲忽然出来求情,不仅让众人愣了愣,就连皇帝南君敖也愣了愣,刘贵妃赶紧笑着说道:“皇上,八皇子年龄尚幼,虽是一片好意,但是说话口无遮拦,臣妾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他!”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整个朝堂之内,敢这样跟皇帝说话的,恐怕也只有八皇子南慕哲了。因为他是最小的皇子,而且生性天真烂漫,南君敖在他面前倒像是寻常的慈父,并不像君王。
此刻见他一番话说的俏皮,却有点不合时宜,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父皇,孩儿倒觉得八弟说的对,鸢儿小姐这次有功,父皇理应当赏赐。”就在南君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一直很少说话,长相温文尔雅的太子居然也站起身来为木鸢儿求情。
南慕临也接着说道:“父皇,孩儿这次整顿灾情,鸢儿小姐也出了不少力,希望父皇念在她救灾有功的份上,不要责怪于她!”
眼见已经有太子和两个皇子为木鸢儿求情,在场的其他女眷更是又眼红又嫉妒,却偏偏无可奈何,都差点责怪自己的亲娘老子没有将这次救助瘟疫的事情揽了下来,让她们出出风头了!
“好好好,木鸢儿,你好大的面子,朕的三个皇子都为你求情了。”南君敖似笑非笑,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如果朕非要给你赐婚呢?”
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三个皇子为一个女子求情,南君敖倒有些开始佩服木鸢儿了。
木鸢儿深深跪拜下去,声音诚恳,“皇上,鸢儿天资鲁钝,样貌又生的粗苯,实在配不上皇上赐婚!”
此言一出,满座震惊,木江州更是急的满头是汗,却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这句话。
“木鸢儿,朕念在你救灾有功,这才一再宽容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南君敖脸色瞬间变的冷冰异常,周身的寒意深到了极点,“你还想打算把朕的几个儿子挑来挑去,还是要把冷月国的公子们挑来挑去?你最好给朕一个足够好的理由,否则……哼……”
南君敖的语气里,分明有了怒意,却还是给了木鸢儿一个台阶下,就看她如何解释了。
木江州急的直磕头,“小女年幼无知,口出无状,请皇上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