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木鸢儿小手的移动,柳烟烟只感到后背涌起一股暖流,渐渐传送到了四肢百骸,有着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甚至让她不自觉舒服的闭上了双眸。
看到柳烟烟的神色,旁边的婆子和丫鬟更是满脸不解和诧异。
推拿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柳烟烟竟然渐渐睡着了!
示意那婆子和丫鬟不要出声,木鸢儿轻轻站起身来,甚至还贴心的替她盖上了锦被之后,这才款款朝侧房走去。
她刚走进侧房,就见如意迫不及待迎上前来,瞪大了一双圆圆的眼睛,不服气的问道:“二小姐,你真的替夫人揉了这么长时间的后背?”
猛然想到木鸢儿既然替柳烟烟揉了半天的后背,现在肯定异常劳累,如意又赶紧替她倒了热茶放在了桌上,继续用一双圆圆的眼睛看向木鸢儿。
“你放心吧,这一次之后,她恐怕再也不敢让我揉什么后背了!”眼光瞥过如意额头上的红肿,木鸢儿淡淡喝了一口茶,说的淡然自信。
“可是……”如意不明白她的意思。
如意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大概一个时辰之后,正房里间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木鸢儿娟秀的小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二小姐,好像是夫人的声音,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悚然起身,站在门口细细听了许久,如意这才折回身来,圆圆脸上带着惊疑不定,低低询问木鸢儿的意见。
木鸢儿一只手支着头,一双美目微微闭着,“看自然是要过去看看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如意不知道何时才是时候,但是却不敢违拗木鸢儿的意思,只是悄悄站在侧房门口,紧张不安的观察着。
大约过了片刻之后,听到一震嘈杂的脚步声朝正房走去的时候,木鸢儿这才站起身来,款款朝正房走去。
“相爷,经过李大夫诊治之后,夫人已经好了很多,不知道这腿怎么忽然就疼了。”等她们走进去的时候,那个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婆子满脸着急向木江州说道:“不过,一个时辰之前,二小姐替夫人揉过后背……”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放眼朝暖榻上看去,却见柳烟烟此刻正疼的龇牙咧嘴,一双手狠狠抱着一条腿,往日妩媚端庄的脸上此刻满是苍白和细汗,一头青丝也因为四处滚动而凌乱不堪,嘴里不停喊疼,柔媚的声音更是因为疼痛而扭曲的变了音。
手忙脚乱的安慰着柳烟烟,木萝儿也显得狼狈异常,美丽的脸上全是担忧和痛心,“爹爹,大夫已经说娘亲好了很多,偏偏鸢儿揉过后背之后就变成了这样,会不会是她搞的鬼?您看娘亲疼成了什么样子,她居然也会下得了手!”
“李大夫怎么还不过来?”阴沉着白皙的脸在屋内走来走去,木江州的声音带着十分的寒意。
他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柳烟烟和木鸢儿冰释前嫌,没想到居然又闹了这一出出来,他当然郁闷至极。
隔着帘子看的胆战心惊,如意惊恐的拉了拉木鸢儿的衣袖,却见她像是没有听到里面都在指认她一样,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鸢儿,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疼,好疼啊……”柳烟烟第一个发现木鸢儿,满脸的疼痛和狼狈,立刻变成了愤恨和怨毒,刚说了一句话,却又疼的在暖榻上滚来滚去,神情显得异常狼狈,往日贵妇人的形象荡然无存。
木萝儿也蹭一声站了起来,平时的温柔终于消失不见,冷冷对木鸢儿说道:“鸢儿,爹爹让你伺候娘亲,你却对她下如此毒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就这么狠?”
木江州阴郁的目光,立刻朝木鸢儿笼罩过来,显然,他也怀疑这是木鸢儿动的手脚,“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目光从暖榻上的柳烟烟身上掠过,木鸢儿一向淡然无波的眼眸中终于荡起了满满惊诧,清淡的声音更是带了满满的无辜和不解,“爹爹,大娘让我揉后背,我便按照吩咐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若是我真的动了手脚,大娘当时为什么会舒服的睡着呢?”
木江州凌厉的目光朝旁边婆子和丫鬟掠过,却见她们两个人猛然垂下了头,想来木鸢儿说的是真的。
可是,柳烟烟现在的疼痛是做不来假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爹,您让我伺候大娘,我怎么敢有半分懈怠?”眸光掠过那个婆子和丫鬟,木鸢儿轻轻蹙起娥眉,“爹爹,我只是来伺候了半个时辰而已,若说一直伺候在大娘身边的,要数这妈妈和丫鬟了,爹爹应该问问她们才是。”
那婆子和丫鬟一听,脸上闪过满满的慌乱,忙不迭的跪下来,诚惶诚恐说道:“相爷,奴婢们伺候夫人,饮食起居不敢有半分怠慢,这次委实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夫人怎么就会疼成这样……”
那婆子更是痛哭流涕,信誓旦旦表示对柳烟烟的忠心耿耿。